周圍幾個聽見了這句話的維和戰士齊刷刷把視線投向慕少廷,要知道聯合國憲章就是這麼要求的,所有維和警察在執行任務時除了自衛,不得擅自使用任何武力,因此給他們配備的也都是輕武器,就算是面對對方的迫擊炮,他們也還是輕武器。
慕少廷沒急著往下說,而是轉過身往回走,然後不疾不徐淡淡地說道:“自衛難道就只有自衛時才可以用嗎?”
啊?這是什麼意思?一眾維和警察紛紛『露』出狐疑神『色』。
相比他們,唐依依還是要更瞭解一些慕少廷怪異的脾『性』,她琢磨了一下,隨後眼睛一亮開口說:“你們上校的意思是你們儘管還手,就算不是自衛,他也能給你們弄成自衛!”
慕少廷腦袋頂上一片烏鴉飛過,他就這麼直接地被他家刺蝟說成是一個顛倒黑白的人,不過她說的倒也沒錯,慕少廷接著補充一句,“不用管什麼誰先誰後,該出手,想出手,出手就是,還非得等著人家把棍棒掄臉上嗎?”他可不是那種什麼事都謹慎微的人!
唐依依對著旁邊幾個維和警察彎彎眼,意思是看吧,她說的對吧,他們上校就是這個意思!
今天去做採訪,結果還吃了閉門羹,唐依依越想越覺得不甘心,於是第二天唐依依就又去了市政廳,可是好話說了一大堆,人家還是連門都沒讓她進!
她還就不信邪了,原本她就是個堅持不懈的人,於是在市政廳下班以後,唐依依一路尾隨起了她的目標採訪物件,她要找個機會跟他私下談談,畢竟對他做一個簡短的獨家也就是十分八分的事。
那個人在一處下了車,唐依依緊隨其後也下了出租,這個城市的夜晚本就沒什麼燈火闌珊的繁華好地方,因此看著那個人走進一條偏巷,唐依依倒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可能人家就住這兒吧!
唐依依跟著拐進巷子,幸好這一路都安裝有路燈,雖然不太亮,但還不至於讓人感覺不太敢進,唐依依隔著老遠在後面跟著,她想即便是知道他家在哪兒也是好的吧!
唐依依手機此時振動起來,這誰啊,怎麼總在關鍵時刻給她打電話,結果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一看還真是慕少廷,唐依依翻了個白眼接通,因為嫌他煩,所以話也沒說。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來?”慕少廷直截了當就問,連‘親愛的’啊,‘唐姐’啊,這樣的稱呼都沒帶。
如是平常她一定回他個‘要你管?’可是此刻她還有正事要辦呢,於是抬頭朝前方看一眼,然後用手遮著手機話筒回道:“快了快了,我馬上就回去了啊!”說完啪一下掛了,然後把手機一路向下塞進揹包的最裡面。
那個人身子一側又轉了一個彎,後面的唐依依趕緊加快腳步跟上去,可等她在十來秒後也跟著轉過來的時候,那個人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蹤影。
莫非他到家進門了?唐依依一邊朝前走一邊兩頭看,她想看看亮燈的這些民居哪棟是他家,可結果從巷頭走到巷尾,幾百米的距離,不太寬敞的道路兩側所有亮燈的房子都是黑人家庭,根本哪個都不是他的家,這是怎麼回事?據她瞭解他的妻子也是白人啊!
裡外忙活一大天結果還跟丟了,唐依依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鑑於現在時間已經不早,她決定先打道回府,改天再說!
唐依依沿著原路返回,可就在她還有十幾米就來到主幹道上時,一個黑影猛地從一側竄出來抵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推至一側的牆壁上。
唐依依冷不防嚇一跳,但由於脖子被掐著,她那聲“啊”也沒喊出來,只是出於本能向下拼命扯扼住自己脖子的手。
慌張之餘唐依依認出來了,此刻扼住她脖子的正是她那個想要採訪的物件,他的面板原本就很白,此刻站在昏暗的光線下則顯得更白,隱隱透出一層青『色』,看上去有些恐怖。
唐依依本是想說什麼的,可是因為自己的喉嚨被掐著,她乾著急也發不出聲,滿臉憋的通紅,腦子也嗡嗡作響。
“haryu?”男子看上去四十多歲,他從唇縫裡擠出幾個字,隨後扼住唐依依脖子的手稍稍鬆了鬆。
唐依依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是由於太緊張,她也忘了要用英語回答,直接出於本能說了母語,“我……我是記者,昨天還去過市政廳,我想拜託你接受一次我們的簡短!”
“記者?”男子碧『色』的眼眸眯了眯,不太相信的同時,面『色』似乎伴隨著他說出口的這兩個漢字又冷了幾分。
唐依依還在用力扯著男子扼住自己脖子的手,聽聞她趕緊騰出一隻手朝包裡『摸』去,然後顫巍巍將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
男子抬起左手接過來看了看,這刻已經能將她跟昨天去市政廳邀請他做媒體的那兩個中國記者對上號。
唐依依以為對面男子看了自己的證件態度多少會緩和一點,可誰成想他扼住她喉嚨的右手突然再次發力,眼神也變得猶如魔鬼一般,他惡狠狠吐出一句話,“我對你們這種下三濫的黃種人沒興趣!哼!媒體?見你的鬼去吧!”說完,他用力一甩直接把唐依依丟在地上,然後把手裡的證件狠狠砸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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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依依當時就懵了,這個人在電視上也不是這樣的啊,鏡頭前的他溫文爾雅,不但在聯合國會議上站出來為全世界數以萬計的維和勇士爭取最大的軍需保障,還在前些天促成了雙邊會談,難道那些都只是假象?
唐依依直至回到駐地腦子都是懵的,她不相信,她怎麼也不相信,那樣一個出類拔萃,為人類維和事業做出巨大貢獻的人私底下怎麼會是這樣,不但脾氣暴躁,而且還種族歧視,他可是聯合國官員,怎麼能說出那種話?下三濫的黃種人?他們黃種人怎麼了?他們黃種人哪裡得罪他了?
唐依依低頭『揉』著脖子正想著,這時候慕少突然廷出現在她面前。
“脖子怎麼了?”慕少廷也沒等唐依依作出反應,直接就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腦袋仰了起來。
“你幹什麼?”唐依依蹙眉將自己的下巴從他指間掙脫出來,然後左右看看內心抱怨了一句“這裡就你自己啊!”
唐依依的脖子通紅一片,慕少廷久經沙場,都不用細看就知道那印子是怎麼來的,他冷聲問:“你去找那個總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