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噌的一聲站起來,指著謝瑾卿的鼻子就罵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死了,有大把的人等著嫁給他,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謝瑾卿輕笑道“看來母親是打定主意要逼死我了是嗎?你說,如果容止知道是你害死我,你說他會怎麼辦?會怎麼處置你這個丈母孃?”
董氏的臉色有些難堪,終究忍了下來,聞聲相勸道“重華,我們有話好說,說到底容止不過是外人而已,你為何要為了見他,而傷害我們母女的情份。”
謝瑾卿看著又恢復慈愛面容的董氏,雙拳緊握,嘴上卻酸楚道“那日他不信我,我又豈能嫁給他。如果他不愛我了,我就算死,也不會嫁給他的。母親啊,直到容止出現,我才現在好不容易忘記孟祈越,我不想回到那個對孟祈越日思夜想的噩夢中了,您就幫幫我吧。”
董氏聞言,看著面前哭得悲痛欲絕的女兒,遲疑道“你真的忘不了孟祈越?”
謝瑾卿苦澀道“母親,你別再提他了。我本以為我恨他,卻不想,在那三年裡,我對他還是念念不忘。如果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忘記曾經的一切與他攜手到老。可如今,他已經死了三年,我也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既然我已與容止定親,我自然想與他好好的生活下去。”
董氏神情複雜道“娘明白了。你好好休息,孃親自去求見容止。”
謝瑾卿疲軟的蜷縮在被窩裡,哭泣道“謝謝娘。我就知道娘還是最疼愛我的。”
董氏笑了笑,替謝瑾卿蓋好被子,才轉身離去。而當董氏走後,謝瑾卿對一旁擔憂不已的畫嵐道“我待會兒會病重昏迷,你一定要將院首李太醫請來,將信給暗中李太醫,李太醫是那人的人。你切記不要讓其他人發現。”
畫嵐微微疑惑的點點頭,將筆墨紙硯鋪在桌子上,扶著小姐下床,看著小姐顫抖著雙手,用盡全力才將信寫好,那原本娟秀的字型此時卻有些歪曲潦草。
畫嵐小心翼翼的將信收入懷裡,才道“小姐,您要怎麼裝病?”
謝瑾卿失魂落魄的搖搖頭“裝是沒用的了……”
畫嵐的疑惑的還沒有說出口,便看到小姐將手臂的繃帶扯開,隨著劇烈的運動,鮮血再次流了出來,並沒有多少血,可謝瑾卿的動作並沒有減緩,而是拿起旁邊的剪刀狠狠的插進了手臂,鮮血瞬間如同泉水般湧出。
謝瑾卿昏迷前只留下一句話“善後。”
畫嵐驚恐的睜大眸子,看著倒在血泊裡的小姐,她明白小姐的意思,終是顫抖著雙手將剪刀拔出,隨著剪刀的拔出,鮮血流得更快了,而剛剛還有些紅潤的膚色此時卻是半點都無色澤。
一張慘無人色的臉蛋,如同已死的人,全身冰涼涼的。
畫嵐將謝瑾卿扶回床上,將剪刀收好,一邊流著淚一邊哭道“小姐你是拿命去賭啊……”
畫嵐雙眼含淚,哭著往外跑去“快叫太醫,小姐的傷口血流不止,又昏過去了。”
“快叫太醫啊,小姐快沒命了……”
聲音迴響在竹苑,竹苑的侍衛只覺得全身發抖,顫巍巍道“頭兒,怎麼辦?”
“先看看再說。”那侍衛頭領面色凝重的進了屋子,可看到那將被子染成紅色的血液後,只覺得如同驚雷,快速丟出一個藥瓶給畫嵐,便往外面跑去。
那速度如同猛虎在後,再慢一步便人頭不保了一般。
“快叫太醫!長公主病重!”
“那個太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