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卿穩住心情,抬起頭,看著那熟悉的眉目,平靜道“沈太傅施恩不報,我卻難做忘恩負義之人。大婚之後,有一份重禮相謝,算是報答沈太傅對我相助之恩。”
謝瑾卿的話讓沈靜安的眸色微涼,放下手中的奏摺,淡淡道“那多謝靖安郡主了。”
謝瑾卿微笑頷首,再未開口,低垂的眼瞼,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沈靜安,此禮算是還你一個太平盛世……
看出沈靜安的不悅,謝大爺開口道“沈太傅有要事要忙,臣等就不打擾了。”
“恕不遠送。”沈靜安淡淡道。
“臣等告退。”謝大爺等人行禮告退,謝瑾卿卻從未再說一句話,從頭到尾都沉默平靜離開。
當謝瑾卿等人走後,旁邊的大臣蹙眉道“孟祈越雖臨頭反悔,但畢竟是個毒瘤,不碰則已,一碰就會生靈塗炭,大人就任由長樂侯府與之聯姻?”
“大皇子畢竟只是貶為庶人,如果哪一日孟祈越反悔,又重新追隨大皇子,那麼年幼的太子殿下如何能擋?而且孟祈越一向陰晴不定,只靠他對靖安郡主的深情,恐怕難以遏制他的野心。”
“大人,此事還需慎重。林相雖倒,但那些臣子依舊依附於孟祈越,孟祈越此人不得不防啊……”
沈靜安卻一直沒有回話,只是平靜的批閱奏摺,旁邊的大臣也不敢再打擾,只能靜靜的幫忙審閱,直到奏摺全部處理完畢後,沈靜安才放下手中的筆。
“李大人,此事本官自有定論,你不必多說。”
淡淡的聲音在耳旁響聲,如同驚雷,李大人身形一顫,終究是點點頭道“大人既是心中有數,臣自然不必在費口舌。”
沈靜安涼聲道“請太子殿下過來,細讀奏摺。”
說完,沈靜安便往外面走去,旁邊的李大人忍不住開口了。
“大人,陛下已經昏迷許久,太醫早已下了定論,說陛下已是命在旦夕苟延殘喘,您為何要費心勞神替皇上延緩壽命?何況這對陛下而言,也是一種煎熬。”李大人遲疑問道。
“李大人。”沈靜安轉過頭,語氣冰冷的喊道。
“是臣多嘴,望大人恕罪。”感覺沈靜安的不悅,李大人趕緊道。
“再有下次,你不必再跟我。”沈靜安淡淡道。
“臣不敢。”李大人更加惶恐不安了。
沈靜安頭也不回的走了,李大人雖是恐懼,可還是難掩心中的疑惑,此時大皇子剛被貶為庶人,不是應該乘勝追擊,將太子殿下捧上皇位,這樣才可安定朝堂穩控天下。大人為何非要替皇上續命?這不是百害而無一利,除了能夠得到孝名,並無他用啊。
而此時,長樂侯府的馬車裡,董氏疑惑的望著女兒,終是忍不住問道。
“寶寶,你說的重禮是什麼?爹孃怎麼不知道。”
謝瑾卿神情微微複雜,輕笑道“大婚之後,爹孃便知曉了。還請不要怪女兒保密。”
“這麼保密?連娘都不能告訴嗎?”董氏心有不甘道。
謝瑾卿搖頭道“娘您就別追問了,女兒不會說的。”
董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下了馬車,往府中走去,旁邊的謝大爺看著妻子的面色不太好,疑惑道“你今日怎麼的?女兒不告訴你,就不告訴唄,怎麼還一直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