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卿聞言點點頭,雖是覺得藉口有些牽強,卻還是隻能相信,因為陛下因為年齡的增長,一向喜怒不定,今日被封為靖安郡主,除非猜透了陛下的心思,不然只能是偶然之事。
而今,除了長伴君側的沈靜安無人能夠做到如此,而現在已是陌路的沈太傅又怎麼會費盡心機的幫助自己。剛剛之所以能夠逃脫一劫,不過是因為皇帝想要給皇后造勢,自己剛好成了踏腳石而已。看來太子一派該是起來的時候了……
謝瑾卿終是望著皇后,露出善意的微笑,以後太子登基,皇后終究是最為尊貴的女人,何況皇后本就生性不壞,不然以她的身份,又怎麼會被林貴妃一直壓制著。
直到傍晚宴會才將將結束,男人們皆是酩酊大醉,哪怕是不喜飲酒的沈靜安也迫於無奈,飲了數杯。多數的女子都秉持身份,很少飲酒,哪怕是果酒,也是度數很低的,但是今日謝瑾卿不一樣,因為剛剛晉升為靖安郡主,所以不止是夫人小姐,哪怕是朝中大臣也紛紛祝賀。
謝瑾卿因在上次獵場差點被人欺負的教訓,今日悄悄讓畫晴將酒水換了,所以雖是喝了不少冷水,但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醉醺醺的。
“李夫人,我真的喝不下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謝瑾卿滿臉紅暈,迷迷糊糊道。
畫嵐在旁邊附和道“夫人,郡主已經醉了。”
李夫人不敢逼迫醉了的靖安縣主,只能收回敬酒的手,柔和道“要不要讓下人送杯解酒湯?看靖安郡主,彷彿醉得不輕了。”
謝瑾卿半趴在桌子上,而皇后早已扶著年邁體弱的皇帝離去,只有大臣貴婦們還在娛樂,故,大家更是肆意。
謝瑾卿本想讓表姐送自己回去,畢竟爹孃還需應酬,可是看到那已經醉倒趴在桌子上的董珍靈,只能無奈的搖頭道“畫嵐,扶我去花園裡醒醒酒。畫晴,你去照顧好表姐。”
謝瑾卿對李夫人報以歉意一笑,才裝作醉酒的,踉踉蹌蹌的往花園走去,後面跟著畫嵐一個丫鬟。
剛剛到後花園,找了個無人的亭子坐下,謝瑾卿感受著凜冽的東風,吹散了滿身的酒氣,剛剛還被酒氣燻到的謝瑾卿,此時也徹底清醒過來。
懶懶的靠在柱子上,望向微波粼粼的湖面,心情也舒暢幾分,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印入眼前,那人正從宴會那裡過來,身姿修長,似是在尋找什麼,正四處張望著。
謝瑾卿看清那人的臉後,條件反射的往陰影處躲去,當整個人隱藏在黑暗的時候,又覺得有些可笑。此時外面已經開始下著小雨,冬季的下雨天比鵝毛大雪還要冷。
“那不是沈太傅嗎?怎麼沒有打傘,這麼冷的天淋雨可是容易得風寒。”畫嵐此時才看到立在雨中的人影。
看著那佇立在雨中的身影,謝瑾卿突然就笑了起來,轉身往亭子外走去,輕聲道“請沈太傅到亭子避雨吧。”
“小姐。外面還在下雨,您現在就要回去?不如等奴婢拿把傘過來,您與沈大人先避雨就是了。”畫嵐詫異道。
“男女有別。”謝瑾卿淡淡的回了一句。
說完,謝瑾卿也沒有等畫嵐回覆,走在溼漉漉的小道上,往宴會的方向走去,裙襬拖拉在地上,也沒有心情去整理。也不知道怎的,此時的雨竟然越下越大,竟不似冬日的雨。
沈靜安蹙眉看著湖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住了他。
“沈大人,請到亭子避雨吧。”
沈靜安回頭便看到一直跟在那人身邊的丫鬟,順著丫鬟擔憂的目光望去,果然便看到那不遠處約顯狼狽的背影,雨很大,在燭光下還能看到那被淋溼的髮絲,以及快要溼透的衣衫……
“無礙。”沈靜安淡淡點頭,往亭子走去,亭子中似乎還殘留著那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