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一看,那微醺泛紅的臉頰,迷離水潤的眼眸,那嬌嫩欲滴的唇瓣,無不顯示,她竟然還喝了酒!
一向沉穩自制的沈靜安此時竟然有種衝動,想要掐死麵前這個不知分寸、不顧安危的人兒。
可看著那昏昏沉沉還眯著眼睛向他伸手的謝瑾卿,沈靜安還是無可奈何的飛身而去將她接住,終其不忍讓她倒在地上,可是還是無法消散他的怒火,看著沉沉睡去的人兒,懷中那柔若無骨的身子只會助長他的盛怒。
如果他今日沒有趕到,是不是他千珍萬寵的人兒就有可能在某個侍衛的懷裡!哪怕有一點可能,沈靜安都覺得無法接受!
“長青,幫他們清醒清醒!”沈靜安的聲音冷得似千年寒冰。
長青看著還在熱鬧歌舞的侍衛們,不由得為他們默哀,可手中抽人的樹枝卻也沒有手軟……
沈靜安俯身將懷中的人兒抱進馬車,合攏窗簾,馬車本就比較小,此時半躺著一個謝瑾卿更是顯得擁擠。
沈靜安看著那熟睡的嬌顏,心中怒火更盛,可又礙於禮節,怕壞了她的名聲,哪怕心中多麼渴望,還是止乎於禮,半抱著謝瑾卿,讓她枕在他的腰間,只為她睡得更舒服一點,將披肩蓋在兩人的身上。
那柔軟飽滿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清香味撲面而來,尤其懷裡的人兒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的扭動身軀,讓他這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簡直是種痛苦難忘的煎熬。
可還是不忍將她推開,只能挪動身子移到一旁,可那尋求熱源的人兒轉身又再次壓到沈靜安的身上,沈靜安額頭冒著微汗,手背青筋直跳,只為剋制胯下的衝動,忍了又忍,終是無奈,狠狠的將人抱在懷裡,卻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就這靜靜地擁抱著,月光灑下,沈靜安就著月色細細的觀摩著那張熟睡的嬌顏,直到清晨,他才手腳僵硬的將人兒挪開,他都不知道這一晚上他是怎麼熬過去。
而一直守在馬車外的畫嵐看到沈靜安衣衫整齊的出來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還在睡覺,不要打擾。”
畫嵐不敢反駁,看到沈靜安面無表情的模樣,只想磕頭告罪了,哪敢反抗,只能乖乖的繼續守著。
當謝瑾卿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迷迷糊糊間看到了約為熟悉的馬車裝飾,再看看角落裡的茶具,謝瑾卿臉色猛地一白,那不是沈大人的茶具嗎?再看到身上沈大人的黑色披肩,謝瑾卿想死的心都有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已是正午,本該熱鬧的外面竟然悄無聲息,謝瑾卿哆哆嗦嗦的掀開簾子,便看到一群捧著酒碗跪在地上,慘無人色的侍衛們,而長青正拿著表姐的鞭子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緊盯著那群受罰的侍衛,而不遠處一個白衣身影正向這邊慢慢走來……
謝瑾卿猛地放下簾子,躲進馬車裡,蜷縮在一起,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正當謝瑾卿自欺欺人的時候,外面傳來沈靜安涼涼的聲音“醒了就出來。”
謝瑾卿又是嚇得一哆嗦,想哭的心都有了,沈大人怎麼會在這裡啊,語氣那麼生硬,肯定是生氣了啊,難道是因為我沒去賠罪?
謝瑾卿又不敢拒絕,還是哆嗦著下了馬車,結果因為身子疲軟,沒有站穩,直直的向地上摔去……
沒有預料中的鼻青臉腫,被抱在懷裡的謝瑾卿,鼻尖全是那淡淡的書墨味,像是陳年老酒不飲也醉,直到沈靜安將她放在地上,謝瑾卿才反應過來。
“沈大人……”謝瑾卿不知所措的喊道。
沈靜安淡淡的瞥了一眼,冷冷道“坐下吃點東西。”
謝瑾卿又是稀裡糊塗的坐在乾淨的石頭上,接過沈靜安遞來的粥,溫度剛剛好,暖暖的,因一夜一早捱餓的肚子瞬間好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