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不敢相信,我也覺得不敢置信,自己明明死在那場大火裡,怎麼突然回到了年少時的侯府……”謝瑾卿臉上還有些慼慼然。
“誰?是誰害了你!”謝大爺一聽到自己的女兒死在火裡,氣得雙眼發紅,哪怕是八年後的女兒,也才二十一歲,正值美好啊,怎麼會死呢!
謝瑾卿感覺到肩膀的力量,看到那雙心疼愧疚的雙眼,更是想哭了,無論什麼時候,父親都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不過她已經不是當年尋求安慰的珠珠了,她已經是經歷滅門休妻自盡的謝瑾卿了……
眼淚慢慢收起,心緒也開始穩定。
“爹,你坐下吧,故事有些長,你們聽我慢慢說吧……”
謝瑾卿從她及笄後嫁給孟祈越與家族決裂,到侯府被人陷害滅門,再到自己被休,在莊子自盡,她沒有提弟弟被廢,自己死後怨氣不散成了鬼魂之事,這些說出來,除了讓他們擔心難過,別無它用。
不過她說了沈靜安輔佐太子登基之事,這樣能讓祖父爹提前做好應對之策,畢竟朝堂之事,她一個閨閣女子又豈會懂太多。
當前世之事講完,謝侯爺和謝大爺已從怒火難耐到悲悲慼慼,想不到上百年傳承的德忠侯府會以這樣的形式滅亡,也想不到樹倒猢猻散,侯府竟是被一直輔佐的林相大皇子一派給陷害的。
謝侯爺長吁一聲,忍不住抱著一絲希望。“你可能證明,你說的不是夢話?”如果真的如孫女兒所說,那侯府未來之路將會荊棘叢生,而他們也將披荊斬棘才能不墜深淵。
謝瑾卿思索半刻,才悠悠說道“姑姑已懷一子,過幾日她出門上香時,會發現姑父有外室庶子,從而流產。”
“不可能,姐姐生了香兒後,傷了身子,太醫診斷過說是子嗣艱難,姐夫更是對姐姐從一而終,這麼多年從未納妾,怎麼會有外室?”謝大爺擺擺手,還是不相信。
“那外室不是別人,正是姑姑婆婆的遠房侄女。”
“不行,如果是真的,我要馬上告訴姐姐,這個孩子她得來不易啊。”謝大爺抬腿邊往外走去。
“站住!不準去!”謝侯爺呵斥。
“爹,這是為何?”謝大爺腦袋糊塗了,有些不明所以。
“你忘記了你姐的婆婆是何許人也了?”
“歸寧侯府的當家太太是林家出嫁的嫡女,這又作何?”
關心則亂啊,謝瑾卿開口解釋道“祖父的意思是,如果姑姑流產了,就代表我說的是真的,那樣我們就得遠離林丞相府,可姑姑嫁給與林相府有姻親的歸寧侯府,如果姑姑流產,我們便可藉機與歸寧侯府斷了來往,也可以間接脫離林相一派。如果姑姑沒有出事,那我就是做了一個夢……”
“可姐姐豈不是……”謝大爺還是有些遲疑。
“如果此事為真,那未出世的孩子也不要也罷,只能委屈你姐了。”謝侯爺深深的看了面容沉靜的孫女一眼。
珠珠果然變了,連親自教養的兒子竟然還不如孫女那般洞悉明理,雖說關心則亂,可相比珠珠的心思狡黠兒子竟是有些不如啊。
“祖父,姑姑可以帶著香姐姐和離回家,一家人還是在一起的好。您說呢?”謝瑾卿笑容柔柔的,彷彿她就是一個嬌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