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氏不屑地道：“記得啊，那個賠錢貨，賺錢了也不孝敬孃家，我權當沒她這個女兒了。怎麼？她來找你了？我可沒錢給她。”
白柳氏還以為白珊珊現在落魄了，沒臉回孃家，賣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是不可能收留她的。
白荷花擺手道：“沒有，我就是聽說，她相公當上了將軍。”
“啥？“白柳氏瞬間拔高了音調。
白槐也停止了舂米，震驚地看著白荷花。
“你說什麼？誰當了將軍？”白槐掏了掏耳朵。
白荷花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他們，大聲說道：“白珊珊的相公啊！那個高高大大，一個人殺了一頭野豬的那個。”
白松頓時眼睛爆亮，興奮地道：“真的？我姐夫當將軍啦？”
白槐也挺高興，黝黑的臉洋溢著笑容。
白柳氏的一張老臉就精彩了，扯出了一抹笑，又顯然不情願，嘴唇裂開，卻沒有笑弧，假得令人尷尬。
白荷花心裡笑翻了，她以前和白珊珊是真的好，現在，也是真的淡了。
大概年紀大了，心裡不復單純，她自己不痛快了，就要讓別人也不痛快。
白柳氏也察覺自己的表情不自然，乾脆收起了笑容，一臉質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她相公當將軍了？他們家跟無親無故的，連我們都不曉得，更何況別人了。”
白荷花道：“鎮上賣豆腐的魏家知道嗎？”
“這我怎麼會不知道？賠錢貨從小就被我送到那家幹活，我熟得很。”白柳氏滔滔不絕地道：“聽說那家豆腐坊的獨苗也參了軍，還當了個軍官，很有出息。”
說著，白柳氏又自言自語地般的說了句：“早知道就把那丫頭便宜點賣給他們家了。”
也不至於逼得賠錢貨自殺，徹底寒了她的心，現在還能幫襯一下孃家。
白荷花笑著道：“我今天碰到那個魏春生了，他回來接父母去軍營享福，我就打聽了一下白珊珊的事，沒想到曲雷厲當將軍了，魏春生能當軍官，全靠他提攜呢。”
“姐夫好厲害！”白松語氣滿是崇拜。
白柳氏狠狠剜了白松一眼，喝叱道：“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舂你的米去！”
白松憋著氣繼續幹活去了。
白槐盯著白荷花問道：“還有呢？我姐過得怎麼樣？她也在軍營嗎？”
他到底已經及笄，是個能頂事的成年人，白柳氏對他要尊重許多。
“額……”白荷花遲疑了一會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嫁給他們一年都沒訊息，估計是有點毛病，生不了孩子，現在過得好不好還真難說。”
白槐頓時就不高興了，“你怎麼說話的？你才身體有毛病！哎你不是和我姐挺好的嗎？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白荷花被罵了也舒服，掃了眼白柳氏道：“我說的是事實，要我說，珊珊會這樣，都是在你們家餓的，要怪怪你爹孃去，還有你們也脫不了干係，從她口裡摳出來的口糧，都進了你們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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