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山上走,溫度越低。徐徐微風變成了呼嘯不止的冷冽寒風,冰刀子似的吹拂在樹上,在樹枝上留下一道道冰絲。
白飛穿著單薄的夏衫,嘴唇後方的鬢髮被呼吸帶出的溼氣凍成了霜色。他一手揹著包袱,一手拿著又硬又冷的大餅,一邊吃一邊繼續前行。
四季山另一個位置,一個移動的“棉球”也在緩緩向上攀爬,離近了看,才發現“棉球”上長著一張漂亮的娃娃臉。
沒錯,此人正是花京墨。
他裹著冬天用的大棉被,嘴裡叼的是臨行前凌老爺塞的豬肉乾,搖搖晃晃,走三步推兩步,看著令人捉急。
夜色降臨,皎白的月光灑滿雪山。
一朵玉色蓮花在雪中盛開,光華使萬物黯然失色。
白飛大喜,深一腳淺一腳的趟過雪路,顫抖著手,捧起了這朵冰玉雪蓮。
凍得烏青的唇,在冰玉雪蓮的光輝下彷彿潤上了一層血色。
“太好了,露露,等我回來。”
白飛喜不自勝,收起雪蓮便迫不及待地下山。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山下撲去,摔在雪地上滾了下去。
凌府。
凌露站在大門口翹首以盼。
凌老爺和凌夫人上山採野果回來,看見女兒這幅模樣,一個是打趣的笑,一個橫鼻子豎眼。
“我凌家就這麼差嗎?天天盼著嫁人。”凌老爺吃味地道。
凌夫人笑著道:“我都著急,更何況露露呢。”
凌露奔向父母,著急地道:“這都半個月了,爹爹每年出去不是半個月就能回來嗎?他們怎麼還不回,是不是出事了?”
凌老爺挽著夫人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道:“爹爹出去時沒見你這麼擔心。”
凌夫人道:“不過,他們去的時間是不短了。”
“沒事。”凌老爺滿不在乎地道:“他們都有功夫,不至於翻不過一座山。冰玉雪蓮沒那麼好找,我可是誰也沒偏袒,找雪蓮的秘訣連花京墨也沒說,就是要考驗考驗他們,咱們寶貝了十六年的女兒,不能這麼容易便宜別人了。”
凌夫人認同地點點頭:“沒錯。”
凌露跟著父母走跨進大門,要邁第二條腿時回頭看了眼。
那一眼,讓她突然頓住了身體。
她好像看到白大哥了!
他走在小河的旁邊,一步一步的靠近,步伐沉重。
揉了揉眼睛,白大哥依然在小河的旁邊。
“爹,白大哥回來啦!”
凌露尖叫一聲,施展輕功飛了過去。
凌老爺一愣,回頭時,女兒已經不在身後。
夫妻倆對視一眼。
“老頭子,這是你定的比賽,不能反悔啊。”凌夫人道。
凌老爺一臉不快:“你相公我什麼時候食言過?”
凌露來到白飛身前,才發現他一身的血,臉色差得像從墳墓裡爬出的乾屍。
“白大哥!你怎麼了?”凌露著急地看了眼白飛全身,發現他一條胳膊幫著樹枝,驚聲道:“你手斷了?”
白飛嘴角扯起了一抹淺笑,烏青的嘴唇裂開,滲出少許鮮血。
“沒事,可惜耽誤了時間,我輸了嗎?”白飛緊盯著凌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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