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快摘香椿吧，好像真不夠。”
荷花一下子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兩人把能夠著的香椿芽摘完，每人也才小半盤。
“能摘到樹頂的香椿芽就好了。”荷花仰著頭說道，『摸』『摸』肚子，“我懷著孩子，不敢爬樹，要不珊珊你試試能不能爬上去？”
白珊珊道：“我爬上去還不把樹壓壞了。”
這樹本就生的小，她們才能站在地上摘。上頭的樹枝更是細弱，白珊珊這兩個月胖了不少，那樹枝恐怕很難承受她的體重。
荷花看了看香椿樹，又看了看白珊珊，也沒再說什麼。
白珊珊圍著香椿樹轉了兩圈，突然看到不遠處自己的兩個弟弟，眼睛噌地一亮。
“喂！那兩個鼻涕蟲，你們過來一下！”白珊珊衝那邊揮手道。
那兩小孩抬起頭，伴隨著“賠錢貨”、“不孝女”的口號跑了過來。
“你喊我們幹嘛？”白槐揚著頭，氣勢洶洶地道。
旁邊的白松同仇敵愾地看著白珊珊，眼睛還紅彤彤的。
白珊珊從口袋裡拿出花生糖。
兩小傢伙眼神飄了下，很快白槐鎮定下來，一副不屑的模樣道：“我才不想吃你的臭糖。”
才八歲的白松咽咽口水，沒捨得說出不想吃的話，眼巴巴地看著白珊珊。
白珊珊微微一笑：“只要你們幫我把樹頂的香椿芽摘下來，我就給你們吃糖。”
白槐看看香椿樹，遲疑地道：“你說的是真的？”
“騙人是小狗。”白珊珊揚眉道。
白槐緊抿嘴唇，似乎內心在天人交戰，沉『吟』片刻道：“行！我幫你摘，你騙人是小狗！”
“一馬既出駟馬難追！”
姐弟倆達成協議，白槐立即跟弟弟白松商量怎麼上樹。
一旁的荷花看得目瞪口呆，走到白珊珊身邊小聲道：“花生糖一個銅板一塊吧？這麼貴你也買啊。”
這一塊糖都能換三個雞蛋了，一般人可捨不得買來吃。
“無所謂啦。”白珊珊道：“我在鎮上工作，發了月銀才買的。”
“原來是這樣。”荷花明瞭地點點頭，聽說珊珊在鎮上找了份不錯的工作，月銀很高呢。
白槐已經十一歲，體重也不輕，只有白松上去最保險。白槐讓白松站在自己肩上，護著他上了樹。
荷花看兩個小孩子為了一口吃的那麼拼命，有些過意不去：“珊珊，你先把糖給他們吃了算了，他們是你弟弟啊。”
白珊珊白她一眼，堅決道：“不行，不能讓他們養成吃嗟來之食的習慣。”
荷花茫然：“什麼之食？”
“就是乞討的意思。他們要吃別人的東西，就要付出等價的勞動，我的糖算是好賺了。”
白珊珊說話時表情沉靜，讓荷花有種她為了教育弟弟而煞費苦心的感覺。
荷花奇怪地看了白珊珊幾眼，訕訕道：“你嫁給讀書人，說話也變得好有道理了呢。”
樹旁的白槐聽著兩人的對話，憤恨地哼了聲。
賠錢貨居然說他和弟弟是要飯的，簡直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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