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也不知道酉時是幾點，卻也明白自己要下班了，撓撓頭道：“這麼晚了啊，我都沒注意。”
曲雲睿見白珊珊滿手的墨跡，捉住幫她『揉』了『揉』：“練了一天字？給我看看。”
說著，曲雲睿牽著她往櫃檯走。
白珊珊一個激靈，忙把桌上的本本收入懷中。
“沒什麼好看的，咱們走吧。”白珊珊扯著曲雲睿道。
曲雲睿拾起桌上的一根白『色』雞『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白珊珊：“字要實打實的練，投機取巧是練不好的。”
白珊珊心虛地躲開他的目光，小聲抗議：“誰說的，人類的發展全靠投機取巧。”
因為投機取巧，電風扇代替了芭蕉扇；因為投機取巧，腳踏車變成了電動車；因為投機取巧，手抄書變成了印刷書……
“什麼？”曲雲睿皺眉。
白珊珊忙擺手：“沒，沒什麼，我會努力練的！”
“這還差不多。”
兩人離開書館，趕在天黑前回了家。
第二天天不亮，曲雲睿把白珊珊送去了白貨郎家。
白貨郎家裡沒點燈，黑漆漆的門口站著個人，不等白珊珊走近就打招呼道：“珊珊吧？咱們走啦。”
“哎。”
白珊珊應著，覺得讓人等怪不好意思的，明天得起得更早一些才行。
白貨郎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挑著滿滿兩籮筐貨品，一點兒也不吃力。靠著雕刻木梳、木簪等東西去鎮上賣，媳『婦』兒就在家種點地，兩口子生活比村裡人稍微好一點兒。
“還在豆腐坊幫忙？”白貨郎問道。
白珊珊搖搖頭，“相公介紹我到書館做事。”
“那好啊！”白貨郎頓時驚呼：“書館收入很高吧！多少錢一個月啊？”
“嗯……”白珊珊猶猶豫豫地把試用期的薪水說了出來：“三百五十文。”
說高了怕引起別人嫉妒。
“真好！”白貨郎滿臉羨慕：“你以前賣豆腐一個月兩百文，這下快翻一倍了。我家媳『婦』兒要是能找到這麼一份工作就好了。我都有點想去了，還省了每天雕雕刻刻。”
白珊珊暗忖：自己賣豆腐的月薪還有回扣的。
不過加起來也才兩百多文，確實跟書館沒法比。
白珊珊早上跟著白貨郎到鎮上，下午，又跟著白貨郎一起回家，工作算是步入正軌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書館工作的事，透過貨郎媳『婦』的口傳遍了白家村。
人人都道，白珊珊靠著讀書的相公找了份好活計，工作輕鬆來錢快，說出來倍體面，還每月花五十文請白貨郎帶她，闊綽！
現在大家提起白珊珊，不是憐憫和嘲笑了，反倒有些羨慕。
這話傳到白柳氏耳中，讓她心裡又是一陣複雜。
早知道小丫頭賣去夫家後那麼能搞錢，就對她好點了，現在也好找她要錢一些。
但白柳氏知道，現在的白珊珊就是鐵公雞一隻。找女婿要錢還有可能要到，找她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乾眼紅。
【明天見啊，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早飯都沒吃。做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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