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永琪、黃正禮等潛伏濟南的錦衣衛雖然最後的部署沒有用上，但是該有的功勞可是一分不能少的。梅永琪被授以山東府濟南城千戶所千戶一職。黃正禮也被授以錦衣衛百戶的職位。雖然沒有正式的差事，但是那塊錦衣衛腰牌為他的生意可是保駕護航的啊。其他眾人也紛紛有所得。巴雅尼的一個學生帶著一隊人一頭扎進了濟南城的地下通道。對此坐了詳細的測繪。並和開鑿地道的民夫面對面的請教。這幫泥腿子哪裡見過這個陣仗都被嚇得不輕，倒是錦衣衛千戶梅永琪出面接洽安撫才讓這幫泥腿子的情緒穩定下來。
目前的狀態燕軍差不多掌握了大明的三分之一的疆域。當然最繁華的東南地區還是在南方建文朝廷手裡面。不過目前燕王府最大的收益物件四海商社、四海船社目前每年的歲入早就超過了建文朝廷靠在農人身上壓榨的那點小錢。據統計建文二年兩者的歲入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一億貫銀錢，而且其中三分之一是黃金和白銀。這還不包括透過挖礦獲得的貴金屬。燕王府開始要發幣了。發幣的前提只有一個，那就是發幣主體的信用值有多高。目前燕王府在北地的商業體系內是絕對的大腿。所有的商人都想要和燕王府的四海商社或者四海船社建立起商貿關係。這種趨之若鶩的狀態令到燕王府轄下的文官武將都既驚又喜，還有點害怕。誰都沒有見過資本的力量。大明璟對朱高熾的彙報裡面明確的說道四海必須要冠以皇家的名頭。否則這資本一旦脫離管束最後發展成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皇家對四海需要強力管束。但是不能隨意支取。四海是四海，皇家是皇家。要很清楚。不能說左口袋拿到右口袋，就完了。時間一長，保證皇家連換口袋的動作都懶得做。最後就全方位的糜爛。所以，目前就需要劃好兩者間的界限。紅線的存在令到雙方對各自都有一定的約束力。同時，引入第三方的監管。雖然有疊床架屋的嫌疑，但是為了皇家傳承的萬萬年。有些犧牲是必須要的。
就這樣一個專業的監督機構就這樣悄然成立了。為什麼說悄然，因為這個時候四海商社、四海船社都被燕王賜以皇家稱號。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個新聞吸引過去了。而這個專業機構的成立就只在燕山時報上發了一個通告而已。大明皇家燕山審計司成立了。審計主簿全部都是巴雅尼培養出來的學生。沒辦法，目前大明的數學都掌握在一部分對算術有興趣的文人手裡面。但是他們只是把算術這道當做興趣而已。大明璟不得不自己培養。同時大明璟無可奈何的發現，阿拉伯沒有什麼由印度傳過去的阿拉伯數字符號。阿拉伯用的是和大明差不多的算籌符號。一就是一豎，以此類推。五是兩道相交的豎。六是兩道相交的豎加一道單獨的豎。這好像羅馬數字啊。難不成，羅馬數字就是阿拉伯數字？沿用大明的算籌符號？無所謂了，大明璟直接用後世通用的數字符號來代替。也是讓巴雅尼驚為天人。感觸了一番。
審計司有個五人團。五個人會對審計司提出的結果做判斷。五人團的組成是從文官武將、地方豪紳、農戶、匠人、商團五個領域選出來。在上任前會會接受初步的培訓。確保能看得懂審計司遞交的報告。不至於雞同鴨講。而且最重要的是，所有人的權重都是一樣的。沒有人可以凌駕於別人之上。審計司的報告最後會遞交到皇家，同時抄送燕王府長史司。而皇家會決定到底要不要對審計物件做出懲罰或者限制。雖然還沒有設計的很完備。或者說還有很大的操作空間。但是起碼框架被搭起來了。慢慢的補充就是了。除了經濟上的重大變化之外，還有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部門悄然成立了。比如說大明皇家科技司、大明皇家專利司、大明皇家諜報司等等機構被掛牌。這些部門因為和百姓生活比較遠，而且並沒有宣傳所有存在感很低。只不過在政務邸報中提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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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最重要的部門悄然的成立了。就是大明皇家能源司和大明皇家國土資源司。據坊間傳聞，這兩個部門是在大明璟和朱高熾、燕王徹夜長談後出現的。雖然沒那麼誇張，但是大明璟為了說服兩位也是費了不少口舌的。
“能源？什麼算能源？為什麼要統籌這個？”朱高熾的問題實際上是為了自己父親提出的。
“所有能夠驅動機械的都是能源。包括海河上那些磨坊使用的水力、煤炭、木柴、石油等所有可以發光發熱的可持續及不可持續能源資源。”
“越說越亂，慢慢來。一個一個說，木柴也是能源？”燕王忍不住問道。
“是的，木柴是絕大多數農村用來燒火的材料。大多是挑選已經枯木，但是因為大規模使用。也會砍伐樹木。可是樹木成活成材以年計，砍伐以顆計。所以需要砍多少，種植三倍以上的苗木來補充。並且要限制砍伐。為了保護植被，雜造句製作出了各種使用煤球和煤餅的爐子，用來取代木柴的使用。而植被的重要性早就被黃河的水土流失證明了其重要性。目前準備在山、陝大規模開展的植樹運動就是為了減輕黃河上游的水土流失。黃河中游的地上河必須整治，否則幾年澇一次，再多錢都不夠救災的。還能穩定住黃河的入海口。把黃河入海口附近的大片水淤地改造成萬畝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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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續和不可持續怎麼理解？”朱高熾繼續問道。
“像木柴就算可持續能源。因為樹木是活的。而煤炭目前看來是不可持續的。已經有煤礦被挖空了。也就是說地底下的煤礦不是無限制的。石油也一樣。早晚會被挖光。我們必須給後代留下足夠的能源給他們使用。也應該繼續挖掘各種用以替代的新能源。否則一旦挖空了，我們只能回到幾百年前那種黑暗時代了。沒有火也沒有熱。當然我們有生之年看不到。但是一點要從現在開始就佈局。我們不能讓否認罵我們爺賣崽田不心疼啊。”大明璟描述了一個可能的未來。一個看上去黑暗的未來。
“我不知道你說的真的還是假的。但是這樣的未來好像很絕望。”朱高熾有點憂鬱。
“所以我們要從現在開始就尋找新的能源。我們可以找到的。在這些能源沒有被我們霍霍完之前。目前已知的煤炭和石油的儲量以目前的使用頻率應該還能用千年。但是我們使用這些能源的頻率也增加了。雜造句這兩年的資料是光煤的用量就以每年百倍的速度在增加。所以按照這個頻率，也就是幾百年的樣子。當然這點時間足夠我們找到新能源了。前提是我們從現在開始就要合理的分配能源的使用以及開始尋找新的能源替代。所以我力主這皇家能源司的設立。同時皇家國土資源司也需要配合成立。這些司冠以皇家是為了最終可以控制在皇家手裡面。”
“璟官兒，你一貫認為皇權必須得到控制。不能沒有限度的放大。這裡有把那麼多部門都冠以皇家的名義。有點自相矛盾啊。”燕王揶揄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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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容稟，皇家是大明不能更改的體制。大明人有個精神上的忠誠物件就好像大明人的信仰一樣的重要。但是現在的大明疆域已經很大了，未來會更大。如果把這樣一個國家的命運放到一個人手裡面，誰能放心。為了大明的萬年傳承也應該要限制皇權。哪怕未來出現一個何不食肉糜的君王，只要政體規劃好權力監督做的好。也不會傷害到大明和大明的子民。大明的子民可是大明最堅實的基礎。天子代天牧民，是要讓他們活的更好。皇家已經是集全大明之力在供養的所在，所以更應該為大明子民考慮為大明子民著想。而不是把他們簡單的當做草民。兒臣的話不好聽，但是一片忠心可昭日月。”仟千仦哾
“知道你一心為公。孤也從來沒有駁過你的要求。從你開始參政一來，一直給燕王府帶來不斷的驚喜。道衍法師說過未來是你們的。既然這樣你就放手去做。早晚世子要上位，你要繼續幫助世子啊。”燕王唏噓不已。
“父王言重了。我和世子差不多是一起長大的。我會努力為世子開疆拓土！為世子守護江山。請皇家也能成全我張家未來的榮光。”
“孤如能上位！一定賜予張家丹書鐵券！”燕王現在能做出的承諾也就這些了。畢竟大明有異姓不封王的傳統。這個是寫到皇明祖訓裡面的。不過洪武大帝的所謂祖訓有很多都是扯淡。起碼軍戶制度現在就已經名存實亡了。起碼燕王屬地早就形同廢除了。
朱高熾對大明璟的感情很大程度上是一種依賴。他幾乎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得到答案。所以遇到問題第一反應就是找大明璟。雖然本身有很強的政務能力。但是誰不喜歡機器貓呢？要什麼往夾袋裡面摸一下就有了。多方便啊。
在山東、山西、陝西、河南四地被納入燕王勢力範圍後，因為需要一定的時間消化。所以軍事進攻便暫時停了下來。燕王府還在山東和南直隸的邊界線上大修永久公事。一副要和建文朝分治天下的態勢。這讓建文朝的政治生態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起碼建文不在每天的朝會上指桑罵槐了。每天上朝被皇帝痛罵也是很奇葩的體驗了。而那齊、黃、方、練四位是最為放鬆的了。畢竟目前的態勢燕王不再揪著他們不放了。最開心的就是曹國公了，終於不用去北面直面那個把他打成狗的燕王了。
秦淮河上終於又出現了歌舞昇平醉生夢死的場面了。建文朝的文官們又開始了集體自嗨。給花魁們寫詩，和花魁們一起沒日沒夜的狂歡成了皇都的主題。而建文也因為發現燕王並沒有打算繼續南下。心中不禁放鬆了下來。竟然想要選秀了！本來在這種時候應該重新構建訓練新的軍隊，重新選將是第一要務。結果文恬武嬉沒人為建文出謀劃策。大家好像都忘了懸在頭上那柄達摩克里斯之劍。只有呂太后心裡面一直沒有踏實。她畢竟是當年的太子妃。東宮的老人對她都很忠誠。
各位看官時候還記得宮中的柳莫遙麼？他進宮後曾經被分配到東宮做事。他認識了那個時候身為太子側妃的呂太后。而此時他已經成為了內史監令蔡晟身邊的紅人。因為行事老辣被蔡晟所倚重。這天有個坤寧宮的小太監來見柳莫遙，說是呂太后有事請他過去。按照他的身份，呂太后只需要吩咐一聲即可。如此的低調讓柳莫遙反到感覺心裡面惴惴不安。不過這時候沒有什麼時間思考。先去了再說。跟小太監就往坤寧宮走去，他平時在乾清宮外伺候。下了差一般會回去自己居所休息。如果當天沒事，就會去柳碧蓉那裡吃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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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太后手持一串佛珠，翻看著案几上的嚴華經。心裡面卻很緊張。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不能讓皇帝知道。否則這死孩子發什麼瘋都不知道。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真的不敢想。雖然是皇帝母親，但是瞞著皇帝做這件事情還真的很冒險。可是滿朝文武沒一個能夠信任的。特別是皇帝倚重的那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坤寧宮的那位小太監臉上始終掛著一成不變微笑，那表情有點令人不安。看久了有點滲人。不過柳莫遙見過的鬼比人多，也沒把他當回事兒。就機械的跟著他走到了坤寧宮，進了宮門沿著花徑走到了一間禪房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