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上去三十歲出頭,一頭烏黑的披肩長髮披在頭上,顯得她有一種成熟舒婉的氣質,女人的面板瓷白猶如象牙,一雙內雙且明淨的眸子給人一種通透精明卻不令人生厭的感覺。
女人身材瘦高,走路幹練,一身精緻看臉的裝束更是將她襯托的無比修挺精緻。
“你是?”鬱鴻放遲疑的搭話問道。
“先生對不起!”顧馨茹不願意和鬱鴻放多說什麼,此時此刻,她只想將外甥女的照片拿到前臺去問清楚一下。
“顧馨竹小姐,是你嗎?”鬱鴻放又問道。
顧馨竹猛然抬眸,警覺的看著鬱鴻放,質疑的問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這裡是星城最有名的國際酒店,不要妄想在這裡亂來!”
“我是蘊蘊的朋友!”鬱鴻放立即說道。
“什麼!”顧馨茹雙眼一閉,眉頭緊蹙,略微無奈的說了一句:“她終究真的還是來了加國!這麼不聽話!”
“雲江那裡,蘊蘊已經幫她爸爸翻盤了。蘊蘊之所以這麼急著來加國,是因為已經四天都聯絡不上你了。”鬱鴻放急切的解釋著。
他一邊解釋,一邊抬眸向外觀望,他最為擔心的是,門外仍然還有跟蹤者。
“就因為她幫她爸爸翻盤了,所以才弄出這麼多事端來!”顧馨竹帶氣的說道。
“什麼情況?”鬱鴻放知道肯定有他和程湛以及蕭墨蘊不知道的情況,看了看外面,確定真的沒有剛才那個男人的第三個外聯的時候,鬱鴻放才放心的對顧馨竹說道:“顧小姐,跟我上樓吧,蘊蘊在樓上呢。”
“我憑什麼相信你!”顧馨竹的警惕性非常高。
“好。”鬱鴻放立即掏出手機打給了蕭墨蘊:“蘊蘊,你猜我在門口遇到了誰?”
“我小姨?是我小姨嗎?”蕭墨蘊不傻,鬱鴻放這麼問她,她一下子便猜到了肯定是小姨來了。
“是……”鬱鴻放還沒說話。
手機已經被顧馨竹奪走了:“你個死孩子!為什麼這麼不聽話,讓你不要回來,不要回來,你怎麼不聽我話,你現在在哪裡?我非打死你不可!”
“小姨你還活著?嗚嗚嗚。”蕭墨蘊對顧馨竹對她的謾罵絲毫不理。只嗚嗚嗚的哭,說著馬上就要衝出去,被程湛擋住了。
“蘊蘊!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你這樣哭著跑出去,會引起酒店內的騷動,鴻放會把小姨帶上來的,我們馬上就見到小姨了,你冷靜。”
蕭墨蘊這邊激動的同時,那邊顧馨竹一邊口中罵著蕭墨蘊一邊已經扯著鬱鴻放的手臂說道:“快,帶我去見蘊蘊,她在哪裡?”
鬱鴻放心中酸楚難耐。
這可能是世間最為赤裸裸的,口是心非的愛。嘴上罵著最難聽的話,心中卻是焦急萬分。這樣一個看上去有著溫婉知性氣質,和她的姐姐有著五分相似的女人,在面對親人,在心急如凡的這一刻,也有可能變成一個潑婦。
一切都源於,她擔心著親外甥女的生命。
兩人幾乎是小跑的,不小一分鐘,鬱鴻放便已經將顧馨竹帶到了蕭墨蘊和程湛的門前。
沒等敲門,房門轟然被拉開。
門內,門外。
兩個人,四雙眼睛,都飽含了淚水。
“小姨,嗚嗚嗚。”蕭墨蘊一下子便撲了上去,一把摟抱住顧馨竹:“小姨,你還活著,嗯嗚嗚嗚,你還活著,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手機也關機,為什麼?我都快擔心死了。”
如此的關愛,卻沒有換來顧馨竹同等的擁抱,她狠命的一把扯開蕭墨蘊,輪起手上的包包,就砸向蕭墨蘊的胳膊:“我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讓我省心!我死不了!我就算是死了也不用你管,你回來幹嘛!我是那麼容易死的嘛,你咒我死呢是吧?你為什麼要回來!你個死孩子!”
“小姨,嗚嗚嗚。你打死我吧小姨,你打死我我也要回來,我不能把你一個留在加國,我聯絡不上你了,我一定要回來找你,還有我爸爸,小姨,我爸爸太可憐了,我要見我爸爸,嗚嗚嗚。”
蕭墨蘊哭的像個小學生,她跪在顧馨竹的身邊,雙臂抱著顧馨竹的腿,像個做錯了事情受到媽媽懲罰的孩子。
顧馨竹的身後是鬱鴻放,蕭墨蘊的身後是程湛,以及盥洗室裡還扣押著一個男人,室內的三個男人,都看著這一對不是母女卻勝似母女的兩位親人在這裡哭嚎和廝打。
誰也沒有去拉開他們。
兩個大男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禁紅了眼圈。
看到蕭墨蘊哭倒在地抱著自己的腿,顧馨竹心如刀割,她將坤包扔了,一把抱著蕭墨蘊,一會兒摸摸蕭墨蘊的臉,一會兒摸摸她頭,心疼的無以復加:“有沒有打疼你啊?告訴我你哪兒疼,你快說啊?”
說話的同時,淚珠子跟暴風驟雨似的向下掉。
這就是母愛。
沒有好聽的言語,有的都只是責怪,可就這狠厲的責怪,卻透露出了這世間最為珍貴的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