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種事啊。”白星夜臨走前,把事情發生的始末告訴了葵虎,後者不由得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所以說你們兩個完全是被牽扯進來的路人吧?”他一邊幫歐莉克絲掖著被角,一邊著向蔣綠蘿與秋聽海兩人問道。
“你要這麼說的話也可以,我實在不是出於自願才接受琉璃的指派的。”蔣綠蘿說道,無奈地聳了聳肩。但葵虎並不在乎她是不是出於自願,如同——或者說根本就是下達了逐客令似地說:“那你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吧?”
“為什麼我和秋聽海不能留在這裡,貝天羽和柊桔子就有資格留下?”蔣綠蘿憤憤不平地問道。
“別會錯意了,我不是說你們兩個沒資格,而是沒必要。照顧歐莉是阿夜託付給我的責任,”葵虎翻了她一眼,態度十分冰冷地解釋道,“貝天羽是因為她沒有完成對阿夜的約定,看好歐莉,她出於愧疚要幫忙照顧歐莉合情合理,阿夜也同意了;柊桔子是天羽的伴刃,陪著貝天羽也是情理之中。不過真的照顧歐莉的話,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人多了反而會麻煩。你們兩個現在不就無事可做嗎?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回去研究一下對有那幫二年級的辦法。”
“應該是那些二年級研究一下對付我們這兩個回鍋老油條的辦法吧,”蔣綠蘿心想,口上卻說道:“真不愧是在企業家家裡長大的孩子啊,冷靜到太沒有情理了啊。”她的話裡不免有些帶刺的意味,畢竟她本來就和那些“有錢人”不對付。
“唉?葵虎同學不是說自己在孤兒院裡長大的嗎?”正在一旁為另外四人準備著熱水的貝天羽在聽到蔣綠蘿的話,略微愣了一下之後,問道。
“孤兒院?怎麼可能,他老爸可是……”
“你不扒別人八卦就不高興是吧?”葵虎端起茶杯,翻了蔣綠蘿一個白眼,喝了一口之後,冷冰冰地說道,“我都說了這件事很複雜的,要解釋清楚得花費不少功夫。”
“但、但是葵虎同說又說自己是留守兒童……倒底哪種說法是真的啊?”也不知道貝天羽是不是沒有看出來葵虎並不樂意談到自己的過往,一根筋地追問道。
“都是真的,”葵虎目光冰冷地盯著貝天羽看了一會兒,隨後一屁股坐在蒲團上,把空杯放在了桌上,又白了貝天羽一眼,道,“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留守兒童,是說你們可以把我當成留守兒童那樣的人就行了。嘛,簡而言之,我現在確實還是一個集團裁的兒子,不過以後會不會是就清楚了——我小時候家裡稍微發生了一點小矛盾,我就從家裡跑了出來,結果被當成孤兒給收養了。老頭子說讓我們父子之間冷處理一下,就贊助了那個孩兒院很多錢,我在那裡一直住了有兩三年吧。不過之後離開了,現在暫時是回到了老頭子家裡。不過,要不是他沒有其他孩子的話他是不會想要我回去繼承家產的。嘛,繼承不繼承都沒關係的,我本來就想當一名流星塾專員的。”
確實很亂啊,恐怕展開來說會更加複雜吧……柊桔子嘆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
“但是好奇怪啊,白星夜家在上海最多也就是個中產吧?我完全不明白你這個在孤兒里長大的富家少爺怎麼會和他產生交集,又為什麼都要當流星塾專員。”蔣綠蘿依舊像一隻聞到了血腥味的餓狼一樣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好煩啊你,有錢家的孩子就只能我有錢人家的孩子做玩伴嗎?家裡有錢的人就沒有一心一意想要當流星塾專員的孩嗎?誰規定的?”葵虎不悅地斜了蔣綠蘿一眼,繼續說道,“阿夜應該是想要取得辦理孤兒院的許可吧。我則是為了不讓像張梓良那樣的事情重演,嘛,當然也有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的原因在。反正是因為各種原因來了昊陵。”
“等等……辦理許可?張梓良?你好歹解釋一下啊。”蔣綠蘿因為葵虎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事而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葵虎好像不打算給她做更詳細的解釋,他繼續說道:“至於我和阿夜做朋友的理由,阿夜對我有大恩典,就算他以後淪落為乞丐,我也會每天拿著兩個冰淇凌去他住的橋洞下面和他談談天說說地,開一會兒玩笑,告訴他歐莉最近生活的很好再走。”
“笨蛋嗎你?你家這麼有錢,資助給他一點不就好了?”蔣綠蘿簡直要說葵虎的腦回路準是進水短路了。
“等蛋嗎你?我帶著禮物去看望阿夜,那是朋友和朋友,哥們兒和哥們;我直接送錢給阿夜,那是慈善家和窮人,”葵虎模仿著蔣綠蘿的語氣嘲諷著蔣綠蘿。
“過這倒也是……”蔣綠蘿被他駁的啞口無言。
“確實,而且白星夜他確實也不是那種會輕易接受別人的施捨的人。”柊桔子也點了點頭
“其實只要阿夜開口,不管是什麼,只要我拿的出手,我都願意送他,”葵虎又哼了一聲,“不過阿夜和其他人不一樣啊。一般人在小時候,只要手裡有一根棒棒糖就會滿足了;等到長大一些,就想要手機玩具一類的了;等到再長大,就想要錢、要房子和愛人了,這時候他可不會再因為一兩根棒棒糖高興了,哪怕這時候他的錢已經夠買很多棒棒糖了——但是啊,但是阿夜不一樣,他自始至終想要的就只有棒棒糖而已,哪怕中途也像其他人一樣追求過其他的,但是到最後他還是想要他的棒棒糖而已,就像阿夜還是阿夜一樣。”
“這個棒棒糖……不會是?”秋聽海說著,下意識地看向了歐莉克絲。
“他希望他的妹妹能平安長大,獲得幸福,僅此而已。”葵虎垂下眼臉,有些空落落地笑了,不知為何,貝天羽總感覺葵虎笑的十分悲傷,好像隨時會哭出來一樣。
蔣綠蘿被葵虎這番頗有思辯意味的話觸動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葵虎和白星夜的友誼,葵虎應該就是為珍視白星夜的那份“幼稚天真”才一直保持著兩人友誼的吧,她不是不能理解這種友誼,昊陵畢業的學生有不少伴刃哪怕分隔多年也能維持著深厚的友誼。
其次她就想到了自己,自己當初想要的“棒棒糖”又是什麼呢?
“啊……我還記得的,蔣綠蘿,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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