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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差了十倍價格,定然能打消二人的念頭,但寸謙為人話雖不多,但卻極其善於察言觀色,捕捉到了他剛才轉瞬即逝的驚慌與不捨,於是便輕輕碰了碰兄弟的衣袖,他二人心意相通,丈虛即開口說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飲,閣下的好意,我兄弟二人心領了,但是一千兩黃金實在是太多了,況且攜與身上極其不便。”
那巨賈富甲一方,雖感痛惜,精金石雖然珍貴,但無奈之下,只得把那塊‘金石’贈與了他們。
此後,他二人沿途拜訪名匠,才逐漸得知這金塊其實是極為罕見的‘精金石’,精金石打造的兵刃雖然不能削鐵如泥,但它有一個特性,用它打造出來的兵刃,能夠毫無消耗的作為鬥氣的載體,甚至要比發出鬥氣的劍士本身,還要更為完整無缺。
鬥氣流經劍士的臂膀,也會有極其微量的損耗,比如發出的光芒。但經過精金石的時候,卻能夠絲毫不損,因此用來作為兵刃,可以說是把劍士的臂膀加長了些,甚至效果還要更好,所以才彌足珍貴。否則單憑一塊礦石,如何能夠比黃金還要珍貴千倍。
但精金石比黃金要堅硬許多,要想用它打造兵刃,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非得高手匠人不可。
二人一邊歷練,一邊沿途尋訪,都沒有找到一位有名的高手匠人,最後只得來到王城。
王城是玄天大陸奇人異事、能人高手最多的地方,那裡高階劍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稍微次之的更是如過江之卿。
他們巡街問巷,才算找到了一位名聲在外的兵匠,也因此一位劍宗的弟子而結下了樑子,二人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只因那人背後笑話寸謙的腦袋,說像是“剝了殼的熟雞蛋”,而最後被他二人殺人滅口,他們為了躲避那劍宗的報複,才遠遁大漠。
林初心內胡思亂想著,快要睡著的時候,想要方便,就起身走到稍遠些的地方。
這時候,聽見不遠處似乎隱隱傳來‘咻咻咻’的聲音,有點像是什麼動物在吐舌頭的。此時皓月當空,漫天的星辰月光把沙漠裡照的猶如白晝一般,再加上風沙剛剛過去,此刻這裡比平時還要清明一些,雖是深夜,卻可看到幾百丈之外的地方。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除了月光下有些泛白的沙子之外,別無他物。他暗自搖了搖頭,想必是聽錯了。正要收回目光的時候,突見不遠處的空間似乎扭曲了,他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睜開的時候,那片扭曲的空間又回複了正常。
他連忙回去叫醒寸、丈二人,跟他們說了剛才所看見的奇異怪象。於是林初和寸謙二人去一查究竟,留下丈虛看守行李牲口。
他二人朝著剛才扭曲空間的源頭看去,只見除了沙子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寸謙猜想,會不會是他看錯了?他只當林初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在沙漠中,面對這一望無垠的沙子,各處映入眼簾的事物都一模一樣,很容易發生錯覺。
但林初繼續朝那個地方走了過去,他只得跟著。
到了跟前的時候,只見面前的有一丈來高的地方,似乎與周圍清澈無比的空間相比,有一些渾濁,就好像別處如同碧波浩渺,但是這裡卻彷彿依然有沙塵漫延。
寸謙立馬低聲喝到:“等等,前面有古怪!”
話音未落,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根鞭子來,這鞭子約有嬰兒手臂粗細,通體黝黑,若不是沙漠中夜晚皓月當空,便不容易看見。
這鞭子手握之處卻和他兄弟那把扇子一樣,也是金碧輝煌,在月光的反射下,更是發出熠熠金光。
他右手握柄,左手輕捏鞭尾,林初站在他身後,在離古怪處兩丈遠的地方,他突然左手放開,右手向前一揮,鞭身如同長蛇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那裡疾馳過去,在鞭子快要展直的時候,突然聽到“啪”的一聲,就像是擊到了硬物之上,鞭尾前行之勢果然也受到了阻礙。
寸謙一聲冷哼,正待重新出擊,忽然林初眼前一動,一個身形迅疾地朝遠處奔去,他還來不及看清楚,寸謙已經追了上去。
一人一獸、一前一後的狂奔了二三十丈的距離,寸謙右手一抖,長鞭如同遊龍一般朝著前面逃竄的那物捲去,眼看就要觸及它的身軀之時,那東西突然回頭,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了襲來的長鞭。
這下子林初才看清楚,那竟然又是一頭蜃!
只見這頭蜃和之前他見過的大不相同,之前那只有些像是一種體型碩大的蝮蛇,但這一隻明顯是個走獸模樣,只是頭顱和之前他所見的那隻蜃一模一樣,尤其的二者露出的血盆大口,簡直如同一個莫子刻出來的。
寸謙好像早已經預料到它會回身張口,待鞭尾即將被它咬到的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右手向左急揮,鞭身前行之勢驟停,只聽一聲銳物撞擊之聲,那蜃便一口咬了個空,上下兩排利牙撞在一起,接著它發出一陣低沉‘桀桀’聲,像是心有不甘。
寸謙嘴角露出一抹嘲笑,好像在說,憑你也想要咬到我的兵器?就知道你會這樣。
接著他趁蜃咬牙疼痛之際,又用力一揮,鞭子如同黑色的閃電一般,繞著蜃的巨顎摻了幾個圈子,那蜃不斷從喉嚨發出沉悶的咆哮之聲,但嘴巴被鞭子封住,聲音便如同鼓錘只見隔著一層厚厚的棉布一般,悽厲的音色已經全無半分,剩下的只是低沉痛苦。
那隻蜃掙紮著想要掙開束縛,但它雖然有著血盆大口,但四肢短小,連前肢離鞭子尚且有著一段距離,後肢就更不必說了。
這黑色的鞭子如同鋼箍一般,牢牢的套在它的雙顎上。無論它怎樣掙紮,都不能令其松動分毫。
過了一頓飯時分,那隻蜃終於精疲力竭,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這時,身後傳來丈虛的聲音:“拿過來吧,好多天沒開葷了,正好拿它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