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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府內,下人已經手腳麻利把十箱蠟燭買了回來,放在了他所居院落中偏房之內。但此時他已顧不得修煉鬥氣了,因為他找到了他更為之瘋狂的事情。
林初坐於床榻之上,取出原石,照著上次那人教他的方法,不斷的吸收這原石中似乎無窮無盡的魔力,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晚,窗外不斷傳來蛐蛐的叫喚聲,顯然已是深夜。
他腹中饑餓,不知為何沒有下人來叫他去吃晚飯,只好去看看廚房有沒有什麼吃的可以墊巴墊巴,否則腹中如同火燒,恐怕難以入睡。
林初開啟房門,只見外面漆黑一片,連每座院落之間的路燈都已滅了,走了幾步,見到兩個守夜計程車卒正在打盹,他躡手躡腳的從他倆身旁經過,不忍心吵醒他們,都累了,都困了,夜深人靜,本就是該睡覺的時候。
好在燈光雖無,月光卻也還在,不甚亮,但也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林初還能看清路徑。他穿過一座座院落,一道道門檻,來到廚房門口,只見裡面還有微弱的燈光,林初心中奇怪:“這半夜三更,廚房內怎麼還會有人?”
是的,他知道定是有人,因為廚房內未設燈架,只有提著燈籠,裡面在這大半夜才會亮起來。
他推門廚房的門,裡面卻一個人影都沒有。只見灶火下方有一紅色的石頭發出微弱的紅光,一閃一閃的,在這黑夜之下顯的尤為可怖,林初暗自嚥了口口水,朝著那顆紅色的石頭走了過去......
“少城主,少城主,該用晚飯了。”林初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奇怪,我什麼時候睡著了?”
自從腦中出現那人之後,林初每次睡覺都會進入精神世界,這還是他幾年來第一次做夢,心中猶自奇怪,伸手去摸那塊原石,卻不知自己睡著的時候滾到哪裡去了,他左翻右找,整個床帳之上卻哪裡有它的蹤影?
他低頭凝思:“這城主府中除了父親,沒有人在不敲門的時候敢私自進入我的房間,難道是‘不聞不問’?但他應該已經走了好些日子了......一定是滾到地上去了......”他正在納悶,突然看到了眼前的原石,已經暗淡無光,就和一塊普通的石頭一樣..
林初坐觀自照,發覺原石中的魔力已經到了自己體內,正暗自奇怪,但轉念一想,上次那塊四階原石便是腦中那人幫助自己吸收的,這次莫不是也是他?那自己又為何會睡著?為何睡著了也沒到精神世界?
這一連串的疑問林初都想不出答案,索性便先不管它們,反正魔力到了自己體內,管那麼多幹什麼。
他透光窗紗看看外面,估摸著已經到了醜時,他出得門來,府中一片漆黑,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蛐蛐兒聲,和幾個守夜士兵在打盹,依稀還能聽見輕微的呼嚕聲,他輕‘咦’了一聲,感覺似乎有些不對頭,心想:“怪了,怎麼跟我剛才做夢夢見的如此相似?”仔細回憶回憶,想起膳房中似乎有什麼異物,連忙加快腳步,但到了膳房之外,看見房內烏黑一片,更無半點異狀,
他心中不禁想到:“林初啊林初,你都快弱冠之年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疑神疑鬼?夢畢竟就是夢。”搖了搖頭,回房內去了。
在他走後,房內隱隱有紅色的微光,一閃一閃的,甚是詭異可怖。
林初回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晌都進入精神世界,果然如他猜測,並未見到那人,整個精神世界空空蕩蕩,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一片竹林矗立在那裡。
他突然想到,雖然這裡的魔力是虛幻的,並不能在現實中使用,但是所學的技巧卻可以留在腦海中,既然如此,也就是說在這裡切竹竿和在外面削蠟燭,都是同樣的道理,說不定也可以修煉出鬥氣,如果真如他所想,那麼豈不是一舉兩得?
林初心中高興,料想自己所想的不錯,便凝神聚氣,不斷的放出風刃來切割竹竿。但他未想到把一根蠟燭切成上百片,與切斷一百根蠟燭,完全不是一碼事,且他在精神世界中冥想得來的魔法精靈實屬有限,在放出了不到二十個風刃術後,便感覺體內的風精靈似乎有不足之勢。他才得知此事並沒有自己想的那樣容易,便有些心灰意懶,醒了過來。
此刻太陽還未出來,天空還是一片灰暗之色,林初開啟門,看到院子裡那顆大槐樹有幾片葉子正在飄落,而旁邊的柳樹上面也如此,想是有什麼鳥兒在兩顆樹之間跳躍翻騰,突然之間,他心中靈光一閃:“同樣是樹,葉子有大有小,可見同一種東西也不會全然相同,那麼為何不可以把風刃變的小一些?這樣一來既可以節省魔力,同樣的魔力就可以增多練習的次數,而且風刃變小了,其難度自然也會降低。”
林初心想:“此方法定然有效。”便立馬回屋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眼見旭日東升,東方漸白,他只得起身。但少年人心性往往急切,一想到一件感興趣的事情,便要立即去做,一刻也等不及。他左思右想,只能現在於現實世界中練習這一法門,不過一來他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會魔法的事情,二來也沒有這許多竹竿供他練習。
正在愁思之際,突然想到原先的荷花園,因為淹死人之後,改成了一片綠林,整個園中都是些香草樹木,就像個花園一般,但因為那裡淹死過人,死過人的地方通常都遭人避諱,所以一般也無人前去。
但林初可不介意這些,況且那裡已經大變樣,完全沒有當初的池塘的樣子。
他從東廂房搬了一整箱蠟燭,來到林中,這也是他這些年第一次來這裡,只見推門而進,映入眼簾的便是曲折小徑,階下用石子鋪成的甬路,邊上萬條綠縧垂地,遍地青草花開,書上還有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顯得生機勃勃,何況極少人來這裡,更是別有一番自然的韻味。
林初開啟木箱,只見裡面都是些只孩童小指粗細的蠟燭,想是用來祭天拜神的神燭,不過他也不管這些,尋找一片空地,把蠟燭擺在地上,隨手放出一個風刃術,把蠟燭切為了兩段。
但他在現實世界之中體內魔力極為充沛,這一出手,無法控制好精靈的數目,風刃大了些,約和摺扇一般,不光把蠟燭一分為二,風刃過後帶起的罡風把斷成兩截的蠟燭吹得不知去向。風刃過後餘勢為衰,把一片青草齊根切斷,在草坪上形成了一道鮮明的淡綠色的痕跡。
林初一愣,自己只用風刃來切過竹竿,全沒想到蠟燭輕盈,放在地上並未牢固,一經風吹便即四處滾落,這樣下去一根蠟燭只能練習一次,即使隨後自己找到吹散的部分,可以放好重新來,但是還是遠沒有竹子那樣方便,正猶豫是否還繼續用蠟燭的時候,他陡然間看到有一顆青草被風刃切斷了半側,只剩下半側粘連,顯得搖搖欲墜、高低起伏,風刃只需在寬半分,這株小草便也免不了一分為二的命運。
他看後突發奇想:“風刃寬約尺許,蠟燭卻只半寸,不是太浪費了麼?不如把風刃的尺寸減小到和蠟燭同樣粗細,這樣既可以節省了魔力,又可以減小威力,不把蠟燭震飛,豈不是一舉兩得?”
他心中興奮,便試著放出了一個迷你的‘風刃’,只見這個風刃只有一寸寬窄,厚度也縮減了九分,宛若一個蝴蝶飛過,所不同的地方,只是比之飛的快些,又是無色的而已,但還是要比蠟燭寬了一倍有餘,林初想:“看來這次的風刃還是有些大。”便再次揮手放出第二個.第三個,足足練習了幾十次,林初才能熟練掌握這風刃的尺寸,直至和蠟燭一樣粗細。
此刻他既能如摺扇一般,削人首級,也能薄如蟬翼,折葉落花,自然也能切斷這蠟燭。但還是無法準確的控制風刃的方位,一根蠟燭往往只能切成四五段,且長短不一,有的足夠拇指指節長,有的卻只有銅板那樣薄。
林初仔細感受自身所消耗的魔力,只覺這半天來自己所發出的‘小風刃’沒有五千,也有三千,沒想到總共才相當於十來個風刃術的魔力,心中不禁感到狂喜,自己竟然無意間找到了如此好的一個技巧。
其實若非城主所授他的鬥氣口訣正好和常理相悖,是‘重質不重量’,所憑借的只是不斷練習,而非著重成效,林初也不可能想到此方法。
他不斷發出一個又一個風刃,但是這風刃雖然小了,所需的魔力少了很多,但其釋放的過程卻沒有因此而簡略,在切斷了上百根蠟燭之後,因為長時間的集中精神,林初漸覺的疲累,再次發出一個風刃,沒有剛才的微弱破空聲,而是‘嗤’的一聲悶響,地上新擺上的一隻蠟燭一分為三,跌散開來,林初見了十分驚奇,“咦”了一聲,不知何故,但他轉念回憶起剛才的情形,自己有些累了,精神無法集中,風元素脫體而出的時候,好像朦朦朧朧之際一分為二,他只當是自己太累了的幻覺,便也沒在意,難道是同時發出了兩個風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