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採臣隨後目光落在了周寒身上去,“對了,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你這半年來,是怎麼躲過哪些鬼差的搜捕?從而不被他們發現?”
一個孱弱的陰魂,竟然能夠隱藏一年不被地府中的鬼差發現,看來,這周寒可是不簡單。
“這個,就多虧了我身上的這一塊玉佩。”周寒解下了他腰帶上的玉佩,繼續說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玉,叫寒玉,它能夠將我身上的陰氣給遮蓋住,從而不被鬼差嗅覺到,小人便是依靠著這寒玉,一直躲避著鬼差的搜捕。”
看了一眼周寒手上的寒玉,寧採臣覺得,這不過是一塊很普通的玉佩。只是他忽然又是發現,這玉佩,竟然能夠無端的釋放出一股冰冷的寒氣來。
怪不得,這大堂中,一下子就變了原來的氣息,定然是那玉佩作祟所為。
“這麼說來,這……半年來,你一直就躲避在這店鋪中?”一直沉默中的韓生,他站了起來,一臉忌憚之色。
“我……也是情非得已!而且,小人也是沒有什麼地方可去!所以,只能暫居在此處了!給你們造成的麻煩,小人……”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言中了。”寧採臣揮手說道,“韓大哥,我看大雨差不多也要停歇了,你先回去吧,家裡的大嫂怕是等急了。”
“哦!好的!那……清逸,我就先走了。”
韓生似乎非常忌憚周寒的存在,盡管外面的大雨,才是稍微的小了一點,韓生也顧不上了,一下子就沖了出去。
看著韓生落荒而逃的背影,寧採臣暗自嘆息了一聲。
“小人似乎驚嚇到他了。”周寒有些不知所措,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有些不安的歉意。
“別管他!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寧採臣悠悠說道,“你也左右一句都是小人的稱呼,我聽著可是別扭,換個方式吧。對了,你家裡還有人嗎?”
居然無法改變這封建社會的等級制度,那麼只能從我自己改變做起。
周寒一張蒼白的臉色立刻展露了一絲落寞,“沒有!小……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誰知我命運多坎坷,有冤無處伸。原本,我是想要去尋劉文貴報仇的,可是無奈,我不過是一縷陰魂,根本是奈何不了他。唉……”
“聽我一句勸,惡人終有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好了,大雨也停歇了,我也該回去了,現在天色已晚,你也不要四處亂竄,萬一撞上了道士和尚,把你收了去,那麼你的冤情可就申述無門了。”
看了外面的天色即將垂暮下來,寧採臣匆匆交代了周寒一些話,關上了店鋪大門,踏著泥濘的雨水大步離去。
天空中,還是飄著細雨。
回到了家中,寧採臣的一身衣服也完全濕透。
寧母一見到他這番模樣,既是心疼,又不忍心責備他,“看你這孩子,多大了?這下雨天的,出門也不捎上一把雨傘。”
寧採臣抿唇一笑,娘親的關愛,他唯有是無言以對。
“採臣哥,洗把臉,我們就可以吃飯了。“阿寶順手給他遞過了一條毛巾。
“嗯!還是阿寶最乖!”寧採臣接過,胡亂的擦拭了幾下。
阿寶面色一紅,羞澀的底下了頭。少女心事,男人永遠猜測不透。
一家人,坐下後,由於寧採臣心中記掛著周寒的事情,他匆匆的扒了幾口飯菜,便是離席而去。
害得寧母跟阿寶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