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玥突然覺得,自己的安穩日子終於到頭了,或者,是她命中天生就和男人反衝,就不適合嫁人,每次都是,好好的日子讓一個綠茶婊給插了一腳。
還掛著滿身沉重盔甲的慕容嶽,看著神色玩味的安淺玥,忽然變的有些猶豫起來,看起來,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的答案,而慕容嶽著一猶豫,安淺玥便已經將結果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
“王妃您不要責怪王爺,是伶雙自己不知道檢點勾引了王爺,您要打要罵就衝著伶雙來吧,”安淺玥還沒來得及說話,伶雙就突然跪下,衝著安淺玥開始為慕容嶽求起了情,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真是安淺玥見了都想要心疼幾分。
安淺玥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心道,好一個心思縝密的伶雙,可是,她安淺玥可不止就是一個大家閨秀而已,想到這裡,便不由得挑了挑眉,露出一絲冷笑來。
“大膽,王爺王妃說話,豈有你一個平民女子插嘴的份|!”寧兒突然厲聲斥責著,將伶雙嚇得更是瑟瑟發抖起來,安淺玥唇邊浮出一絲冷笑,寧兒果然是她的貼心小棉襖,只是一個小動作,寧兒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意思。
“王妃饒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王妃您饒命啊!”伶雙倒是很善於利用寧兒的話茬,主動的自降身份,開始自稱奴婢,安淺玥不由得心中一聲嘆息,傻寧兒啊,這句話可留下毛病咯。
果然,不出安淺玥所料的是,慕容嶽沒有說話,直接就俯身將跪在地上的伶雙拉了起來,再次看向安淺玥的時候,神色有些嚴肅,安淺玥笑著,心中驀地一顫,看來,他已經有答案了呢。
“玥兒,我在外面受了傷,掉下了懸崖,是伶雙救了我,那時候是她一直在照顧我,”慕容嶽觀察著安淺玥的神色,見安淺玥沒有動怒,於是,定了定神又繼續說道,“我昏迷中將伶雙當作了你,所以……我一定要給她一個名分。”
“所以,為妻這個舊人今日就要哭一哭了是麼?”安淺玥嘲諷的看著慕容嶽,眸中閃過一絲厲色,“王爺,休了我吧。”
安淺玥這話一出,當場所有的人都愣了,可是,安淺玥卻還是滿臉的笑容,就好像,剛剛她說的是‘王爺,我很想你’一樣。
“小姐!”
“王妃!”
寧兒和管家年叔,不由得吃驚的喊出了聲,天哪,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玥兒,你別鬧……”慕容嶽也是被驚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有些艱難的說道,看起來,是有些無奈的樣子。
“鬧?慕容嶽,你覺得,咱們兩個是誰在鬧?”安淺玥冷笑的更加厲害了,語氣也變的更加的冷厲起來,“慕容嶽,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你對我的許諾?”
寧兒看著氣的發笑的安淺玥,心中大叫不好,完了完了,這下子小姐是真的發飆了,已經開始直呼王爺的大名了,王爺也真是的,當初不是對小姐許諾,這輩子就只娶小姐一個人的麼,果然,男人一個個的都靠不住。
“玥兒,事發突然……”慕容嶽有些無奈的看著安淺玥,看起來很是窘迫,可是,當著府裡這麼多人的面,被安淺玥厲聲斥責,慕容嶽都沒有發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安淺玥的愧疚。
“休書,”安淺玥嫌惡的看著慕容嶽,原本風流飄逸的他,因為在戰場上廝殺,即便是現如今凱旋歸朝,卻仍舊是滿臉的倦容,看起來也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的吧,想到這裡,安淺玥心中還是有些心疼慕容嶽的。
可是,看到伶雙,安淺玥就心中又止不住的痛起來,可惜啊,馬不停蹄的回來,不是為她這個懷胎七月的髮妻,只為了一個他無意中壓在身上的心機婊。
“玥兒……”慕容嶽也不正面回答安淺玥,只是不住的喊著她的名字,像是在苦苦的哀求著什麼,安淺玥心中頓時就痛的更厲害了。
“休書!”安淺玥終於火了起來,“慕容嶽,你給不了你許諾我的生活,就請你放我離開,我說過,我的男人,甚至是一根頭髮,都不會和別的女人分享!”
“安淺玥!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是念你懷胎辛苦,怕你生氣動了胎氣才不與你一般計較,你可別蹬了鼻子上了臉,嶽王府是本王做主的地方!”慕容嶽怒氣衝衝的看著安淺玥,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就像是快要崩裂一樣瞪著安淺玥,一字一頓的說道,“本王決定了,即日起,伶雙為側妃,王妃孕期不宜操勞,由側妃暫為操持!”
“很好,慕容嶽,我們完了,”安淺玥笑了笑,衝著寧兒伸手,示意寧兒扶著她回去,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著慕容嶽說道,“這王府是王爺您做主的地方,可我安淺玥偏偏就愛踩著老虎的腦袋,所以,別忘了將休書送到我房裡。”
“你!”慕容羽看著安淺玥的背影氣的說不上話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恨恨的盯著安淺玥回房去。
可安淺玥還沒走遠,就聽到伶雙脆生生的小聲音,泫然欲泣的自責著,“王爺您不要生氣了,都是伶雙的錯,伶雙可以什麼都不要,只求王爺王妃不要生氣了,要是因此讓旁人看著嶽王府的笑話,伶雙就算是死了也還不清這份罪了。”
這哪裡是自責!這分明是挑事!
呵,這是暗諷她安淺玥不懂事,不識大體,只會胡攪蠻纏,讓嶽王府丟面子,而她伶雙多麼善解人意,為了不讓外人看笑話,願意為了整個王府,為了慕容嶽的掩面委曲求全,好,好一個伶雙啊。
安淺玥冷笑著,整個人氣的直哆嗦,顫的寧兒都快跟著一起哆嗦了,可是,她卻硬是要咬牙硬撐著要往屋裡走去,她安淺玥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掉份兒,但是,就唯一不能再渣男賤女面前丟了面子!
安淺玥氣喘吁吁的邁進門檻,這才放鬆下來,終於到了。
可是,這時她卻突然眼前一黑,直直的附身朝地面栽去。
“小姐!”寧兒驚呼一聲,頓時就哭的不能自已,小姐這是遭的什麼罪啊。
安淺玥迷迷糊糊的聽著寧兒的哭聲,漸漸失去了意識。
似乎,那時和銘同歸於盡時候的那股失望,再一次又席捲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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