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桂枝又面對木瓜問道:“要不要告訴芙蓉一聲?”
木瓜:“別告訴她,讓她知道也於事無補。”
半明半暗的樓裡走廊,現得像個地下隧道似的。沒有燈,只一頭有著外邊的窗亮。且走廊兩邊,全都是由一扇扇門排列的房間。卻只很少幾間開著,有從室內投放過來的另一面牆外的光亮。而且,也就只那開著門的房間裡,不斷的傳出陣陣戲謔的說笑。
其中一間的三個鋪位上,且各坐有一個男人,帶著個小姐。而且三個小姐都各施所能,擁的擁,抱的抱,一個則躺在腿上;把三個男人調理得眉飛色舞。
且其中一個便是桑白皮。
除他幾人外,桑椹子則在一邊站著,與幾人一邊搭訕,一邊戲謔。
而當他正興致時,卻又突然地去掏身上的手機。他拿到眼前一看,即轉身一邊貼到耳邊,一邊走出房間。
待到了外邊,他才發話道:“什麼事啊?”
耳際傳出的卻是南星的聲音:“注射室你也不安排人上班,可別說我也不管了呢。”
桑椹子:“紅花不是在家嗎,她不在注射室,搞什麼?”
南星:“她哪裡來嘛,五個人,麝香和丹參兩人請暇。你不回來上班搞什麼?”
桑椹子:“我正在同局裡人有事,你和白醫生兩人先頂會吧,等我給紅花打電話。”
而這時給桑椹子打電話的南星,卻站在衛生院外邊的坪地裡,一臉的忿然之色。且嘴裡還嘟噥道:“什麼鳥院長,工作不正經,只顧一個人在外打飄。”
“喂,”這時一個病人在他身後的診室門前朝他叫道:“南星,誰打針?”
南星轉回身走著說道:“打針的沒來。”
病人於是就說:“那我藥已買了,沒人打怎麼辦,拿回去自己打?”
南星到了他面前則說:“等會,紅花就來了。”
病人:“你這是什麼醫院,有人看病,沒人打針。有人打針時,又沒人看病。”
而且這時,診室裡又還有幾個在等著看病。
同時在另一頭的藥房裡,白礬又正忙著在給病人發藥。
當他把藥都發到了病人手上後,病人卻說:“沒人打針,你還給我發針藥啊?”
白礬道:“沒人打,我去給你打吧。”說罷,他於是就走出藥房,前往診室隔壁的注射室。
可當他進入注射室後,另一個由南星看好病,拿了處方走出診室的女病人,則面對注射室裡說道:“我要取藥呢,你又給人打針來了。巧了,醫院也有五六個醫生噠,怎麼就剩你二人了呢?”
夜燈的光亮,就在人們的眼前,塗抹著門前黃昏的地面;無聲地在與主人抵禦室外夜色的侵襲。
而明亮的屋裡,牡丹正從隔壁間廚房端來盆水,送到坐著的烏梅面前讓她洗臉。
當牡丹直起身時,她的大叔白根則從外邊走了來叫道:“牡丹,給叔拿包鹽。”
牡丹:“叔,鹽賣完了。”
白根:“多調些嘍。”
接著,烏梅就說:“現調貨不方便,今後吃鹽,得要去外邊買了。”
烏梅眼下的情形雖已恢複當初,但多少還有點鬱悶的神色。
她洗好臉,牡丹即又端起盆去門外潑水。
這時,香櫞正好從屋側向門前走來。
牡丹潑了水,轉身見了,即朝她叫道:“二婆。”
香櫞則邊走邊問:“你娘在家嗎?”
“在。”牡丹回答道。
緊接著,站在門邊的白根則轉臉也朝她叫道:“嬸,你過來了。”
香櫞:“吃了飯沒事,過來走走。你站在外邊做什麼?”
白根:“我來買鹽,哪知沒有了。”
香櫞:“你這時還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