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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館主的話中似乎帶著莫名的力量,江岸只覺得眼前的場景開始恍惚,等到逐漸清晰的時候,眼前的情況讓他感覺身陷冰窖。
絕望!
懸崖,漆黑看不見底,自己的父母分別抓著懸崖邊的枯木,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兩個孤零零的身子在空中顯得那樣單薄,而自己,站在懸崖前,滿臉驚恐的看著父母。
“你的力量僅僅足夠救起一個人,如果想要將兩個人都拉起來,你自己也會跟著他們一起掉下去,你會怎麼做?”館主的聲音在江岸耳邊響起。
江岸深深嚥了咽口水,瞳孔極度收縮,幾乎快要成為消失不見的光點,他感覺自己口幹舌燥,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動,生命的氣息正在離自己遠去,面對這樣的情況,要怎麼做?
誰來告訴自己,到底怎麼辦,應該救誰,父親還是母親,或者陪同他們一起踏入無盡的深淵。
江岸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爆裂了,這可跟問你最喜歡爸爸還是媽媽不同,這是關乎生死的問題,哪怕眼前的場景並不真實,但是依舊讓人感同身受,無法抉擇。
如果……自己能夠擁有更強的力量,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江岸暗自咬著嘴唇,內心無比的懊惱。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夏無雙慢慢移動到洛伽身邊,目視前方,問道。
洛伽的眼睛轉動,看了看夏無雙,又看了看江岸,頷首微微低下:“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哪怕是假設也不可能!”
“哈哈——”就在眾人都在為這個問題沉思的時候,江岸突然笑了起來,彷彿變了個人,面帶微笑的看著夏館主,說道:“老師,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並不重要吧,您還是在確定我的求武之心,是嗎?”
館主輕笑著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江岸收起笑容,認真的說著:“如果我還像現在這樣弱小,剛才的事情可能就不是假設了,但是——我來學習劍術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它並不算問題,只是在試探我的求武之心。”
“如果我的求武之心不夠堅定,不夠有信心,哪怕實力會變強,同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只有我相信了自己的求武之心,能夠克服自己的內心,才會杜絕同樣的事情,無敵之人,首先要有無敵之心!”
“好!”館主的眼中冒出奇異的光彩,他的問題是個死題,既然是死題,定然無解,只有讓問題不出現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館主邁步走到兵器架旁邊,隨手拿起一杆方天畫戟,腳步移動,身子開始慢慢走動,如同開合的紙扇,動作優美流暢,手中的方天畫戟在空中劃出道道劍影。
他的動作並不快,但是卻感覺怎麼都擋不住那一道道光影。
“何為武,止戰,止戈,以武止伐,平息幹戈,並非殺戮與戰爭,武道是和平的象徵!”館主的聲音響亮清澈,如同沉寂在寺廟的百年老鐘被人敲響,重重敲擊在所有人心中。
館主的動作沒有任何停滯的跡象,如同川流不息的江河,經久不絕,手中的方天畫戟配合他的動作開始轉動,像是萬裡長龍飛上九霄,龍吟震天,氣勢強大,所向披靡。
“天人合一,武道乃是自然大道,不可逆,不可違,順應天地萬物,接納世間永珍,做到了這一點,陽光是你的武器,清風是你的武器,整片天地都是你的領域,佔據天時地利,氣運加身,何懼敵手。”
館主自顧自的揮舞著手中兵器,放下方天畫戟,拿起長劍,動作與剛才又有所不同,一招一式完全充斥著劍道精髓,無處不攻,無處不防,攻防兼備,天地自在心中,何人可敵。
“以德服人,以人為本,兵乃精神,人乃魂魄,以神對敵傷敵傷己,以魄對敵,無人可敵。”江岸的目光已經完全被館主的動作和話語吸引,身子雖然站立不動,但是在精神的世界——江岸早已跟著館主的動作開始移動,揮劍,邁步,收劍,再揮劍。
“剛健有為,自強不息,初為茍日新,繼而日日新,終而又日新,萬物尚在不停進步,武者當如是,打破桎梏,沖破極限,與自己為敵,不斷前進!”
“平和中正,貴和尚中,武者修身修神修魄,精神剛健飽滿,氣魄平和中正,以氣養身,以身禦武,以武破敵,追源回溯磨練品性,方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