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些小姐的名諱她都知道,那些小姐都是小皇孫殿下的伴讀,是京城裡響噹噹的人物。
沒想到他們家公子竟然也能榜上有名,和一群世家小姐排在一處,這可是滿京城的獨一份兒。
御書房,蘇柒若端坐在皇上身側,正在練字。
皇上批閱奏摺的手頓了頓,抬頭看向蘇柒若問道:“表彰的告示已經貼出去了,你可有看過?”
蘇柒若放下手中的毛筆,恭敬道:“回皇祖母的話,孫女兒已經曉得。”
她沒有看過具體內容,但聽母親說起過。
皇上擺擺手,來福立馬將那謄抄的卷宗捧到蘇柒若面前。
許久之後,蘇柒若才拱手道:“皇祖母,此事雖已查明,但各地官府不作為之事不科二不罰,百姓若無能護住自己子女的父母官,又怎會不寒心?”
那些丟孩子的若非富貴,便沒有人會盡心為他們尋人。
但凡有哪個地方官員將這事兒報上來,也不至於拖了這麼多年。
皇上有些意外地看著自己的小孫女兒,沒想到這孩子小小年紀竟能想的這麼全面。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蘇柒若抿了抿唇,鄭重道:“所謂法不責眾,但又不得不罰。既如此,便該殺雞儆猴,拿江北為例。”
拐賣孩童案起源於江北,因江北官府未曾重視,才釀出後面更大的禍事,處置了江北的負責官員,其她地方官員略施薄懲,以儆效尤。
皇上忽得大笑一聲,滿意地點點頭。
“來福,擬旨。”
皇上本還未下定決心具體要怎麼處置各地官員,聽了小孫女兒的話,倒是覺得自己顧慮太多,還不如一個小孩子通透。
蘇柒若又朝皇上行了一禮,才坐回去繼續寫自己的字,沒什麼表情。
這般不驕不躁,讓皇上都覺得這是天生的王者。
有些人,自出生那日起,就註定了是與旁人不同的。
司千凌五歲生辰那日,收到了一雙漂亮的鹿皮小靴子,他很喜歡,當即換上就然後讓母親帶著出去騎馬了,當時外面還下著雪。
司千凌六歲生辰那日,收到了一把鑲著寶石的弓箭,漂亮極了,如今的他偶爾也能射中十環。
司千凌七歲生辰那日,收到了一把鑲著寶石的寶劍,那寶石比去年收到的那把弓箭上的還要大。
司千凌八歲生辰那日,收到了一支玉笛,然後他棄了古琴改學吹笛子,亦多了幾分飄飄仙氣。
司千凌九歲那年,已不能再如過去那般與外女相處,除了年節或宮宴能與蘇柒若見上一面,其他時候都沒什麼機會。
好在他們都在太學院讀書,雖然現在蘇柒若已經在跟著皇上上朝學著批摺子,但還是有一半的時間會去太學院,司千凌有時等在拐角處,也能偷偷看她一眼。
小少年早已抽條,再不復當年的肉乎乎。
世家公子皆是好樣貌,出自百年書香世家的相府的司千凌更甚。
“阿凌,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容瑾看見前面的少年,小跑幾步追了上去。
“今天五姐姐應了要給沐姐姐帶城南街頭的熱餛飩,便早出門了半個時辰。”
司千燕昨日和沐錦琪比試又輸了,便答應了今天給她們帶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