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她帶弟弟歸京,祭祖是一方面,為了他們姐弟二人的婚事才是最主要的。
母親在西北走不開,特意寫了信求助蘇老太傅,她這才帶著弟弟前來。
其實趙靜純對蘇柒若是有些印象的,這位蘇家姐姐自小便與他們不同。
她待誰都不甚親近,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
幼時他們一群孩子追逐奔跑,她也只是坐在遠處看著,不論何時手裡都抱著一本書。
為此她可沒少被祖母打,祖母總是拿她和蘇家姐姐比,然後就嫌她不爭氣。
多年未見,蘇家姐姐儼然已經成了權傾朝野的帝師,絕世的容顏比她那個當年第一美人的父親還要清俊幾分。
幼時趙靜純其實是有些不喜蘇柒若的,總覺得她太優秀,顯得他們太過愚蠢。
每次捱揍祖母都要提幾句這位蘇姐姐,以至於她從骨子裡就反感她。
可去西北幾年之後,趙靜純才知道自己當年有多不該。
因著沒文化,吃了不少虧。
若不是母親暗中教導,費了很大的勁兒教她兵法謀略,她差點兒就成了那些將軍們眼中一無是處只知享樂的紈絝。
雖遠在西北,他們也知道京中之事。
先皇故去,誰都沒想到會託孤於年輕的蘇太傅。
母親對蘇柒若多有讚賞,這次回京也不住地囑咐她要好好跟著蘇太傅學習。
“鎮國公為南楚駐守邊疆勞苦功高,趙世女回京能住進蘇府,實乃我蘇府之幸。”
蘇柒若看著眼前這個比小時候黑了不少的年輕女子,心中不由感慨,這邊疆果真鍛鍊人啊!
“這是在家裡,不許說那些官話。”
老太傅故意虎著臉看著兩個年輕人,直看得蘇柒若心裡發毛。
她與這趙靜純又不熟,不說官話說什麼。
難不成要問她吃了什麼喝了什麼要穿什麼衣裳嗎?
蘇柒若自問這種話她說不出口。
一直不曾開口的趙小公子忽然捂唇一笑,朝蘇老太傅道:“蘇祖母最是疼愛小輩,當是看得出姐姐與蘇姐姐多年未見,一寒暄起來都有些緊張呢!”
小公子的目光只落在蘇柒若身上一瞬,很快便移開了。
他清楚的知道,蘇太傅如今在這世上只有蘇老太傅一個親人了,做什麼都不如討得老太傅開心最重要。
蘇老太傅好似很喜歡趙瑜,便笑著順著他的話道:“一個當朝帝師,一個鎮國公府世女,說幾句話都要緊張,傳出去平白讓人家笑話。”
嘴上是這麼說著,可老太傅的臉上卻是寫滿了喜悅。
她也有幾日不曾見過孫女兒了,而今趙家兩個孩子又住進了府裡,她都覺得蘇府熱鬧了許多。
這府裡多少年沒有這樣的人氣兒了?
“緊張是因為在意,姐姐自小便崇拜蘇姐姐,多年未見,可不是要不知所措了。”
趙瑜很會哄老人開心,他與趙靜純有些不一樣,同樣是去西北這麼多年,趙瑜還如京城的公子一般白皙。
想來是個兒子,平日裡家中管得緊,也甚少出門,這才不曾曬黑。
而鎮國公府的主君出身世家,又只這麼一個親生兒子,自是好好教導過的。
趙瑜年歲雖不大,舉手投足間卻盡是端莊大氣,完全符合世家公子的教養。
蘇柒若胡亂猜著,落在老太傅眼中變成了孫女兒多看了人家趙公子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