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怪她。”
百花離陌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車廂裡墊著的厚厚錦被,心頭不由一暖。
“文萱,謝謝你啊!”
他知道趙文萱說的什麼所謂從龍之功不過就是個藉口,他隨自己上京,只是因為不放心罷了。
“你我之間說這些做什麼。”
趙文萱本就是個細心之人,他對自己倒沒那麼嬌慣,卻因為擔心百花離陌的身子才在馬車裡墊了很厚的幾層褥子。
即便如此,一路顛簸,他還是擔憂不已。
幾人在離永安城不遠的鎮子上住了下來,百花離陌才一進屋,暗衛便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少主君,少主就住在十幾裡外的莊子上,您可要去尋她?”
暗衛自然有他們聯絡訊息的手段,百花離陌並不意外。
他心裡比誰都想見蘇柒若,可若是去找了她,她定然不會讓自己跟去冒險。
百花離陌輕輕抿了抿唇,搖頭道:“先不去了,你留意著京城的動靜,妻主若是帶兵入城,我們便帶人過去支援。”
暗衛抱拳領命,很快又退了出去。
百花離陌又讓如意和吉祥去找百花城的將士,人太多,不好隱藏,他們在京城也沒有什麼營地,便只能委屈在城外的山間駐紮。
吉祥和如意找過去時,她們一天前就已經到了。
眾人休整之際,京城已經陷入一片恐慌。
但凡家裡有朝中之人的都知道皇上快不行了,五皇女已經被四皇女射死在跑馬場上,二皇女斷了條腿,再無奪嫡的機會。
如今只有太女殿下和四皇女兩黨之爭,孰勝孰負只在這幾日了。
京城最近流言最盛的便是四皇女下毒謀害皇上一事,周辛潔聽後也只是不屑一笑。
“都說太女為人寬仁坦蕩,卻也不過是個卑鄙小人罷了。”
周辛潔的確給皇帝下了毒,卻不至於要了皇帝的性命。
那到底是她的母親,她只想用解藥逼著皇上禪位於她,也能名正言順許多。
哪知皇上這一病竟然就再也起不來了,太醫說皇帝體內有不下兩種毒藥,她就不信這裡面沒有太女的手筆。
“可太女到現在仍是儲君,若皇上薨逝,也只有她才能名正言順地繼位,殿下若是硬搶,難免會惹人非議。”
手下的謀士也有些擔憂,四皇女若想坐上皇位,如今靠皇上是不行了。
若無皇上親手寫下的傳位詔書,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女繼位。
她們籌謀多年,又如何甘心?
可若不然,便只能逼宮謀反,說出去也不夠名正言順,少不得要連累四皇女聲譽受損。
周辛潔不屑地挑挑眉:“那又如何?母皇的皇位來的也不是名正言順,先太女不也是死在了她手裡嗎?她還不是一樣在這皇位上做了幾十年,你又見哪個敢非議她這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
史書都是上位者寫的,成王敗寇,誰贏了誰就是正義的一方。
她便是將這皇位搶過來,世人只能認她為主,所有的不快和不甘,過些年也都會過去。
到最後,所有人都會跪在她的腳下俯首稱臣,誰還敢說她是逆賊不成?
“殿下若已下定決心,那我們便要早做準備才是。”
“擇日不如撞日,那便明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