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虛陰子困不住驚塵怎麼辦?”辛德終於忍不住道出心中最大憂慮。
“不可能,虛陰子的‘無畏軍’無人可敵?驚塵短期內絕對無法破解。”空海條件反射似地揮揮手,但隨即又若有所思,“就算驚塵能破壞隔世結界,只要我們迅速攻克懷古閣,那麼三界所有種族都將臣服在我聖靈王朝之下,更何況是區區驚塵?”
其他靈帥還想再說什麼,甲英忽然示意眾人到此為止,因為他已明白陛下意圖。南華國、無憂村、懷古閣乃至無憂界,不過都是空海藉口,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天外人。只有殺光能查出靈帝身世的不速之客,他空海才能安心穩坐聖靈王朝帝王寶座。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說南華軍是貪嘴且愚蠢的螳螂,聖靈軍就是居心叵測的黃雀。沒多久,不等聖靈軍逼近南華城,財神就慌慌張張率領麾下部隊,前來投奔圍攻懷古閣的戰神。在財神親兵之中,有一人曾被派去落雁城監視兩位守將,也親眼目睹聖靈軍的無敵攻勢,自然將當時情景如實向戰神報告。
本來因為火炮營覆滅和地煞軍戰敗而火冒三丈的戰神,對於聖靈軍的不宣而戰與財神的不戰而逃怒不可遏。可是,最讓他憤怒者,莫過於聖靈軍中那裝備了炎龍炮的鐵甲飛龍。
戰神剛剛從混沌共和國又賒帳購買了數量相當可觀的聖輝弓,而混沌界更新型的武器就轉眼幫助聖靈軍侵略了南華國,這怎能不讓他怒發沖冠呢?
為此,他心急火燎地獨自跑到野外發出訊號,等待“夜”這個自由影魔的現身。混沌共和國特遣隊隊長一出現,不等對方開口,戰神就放聲怒罵:“你們混沌共和國真會做生意啊?!賣我們武器攻打懷古閣和無憂村,我們剛出兵,你們又幫助聖靈軍侵犯我國,你們混沌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夜對此不慌不忙,輕聲提醒情緒失控的南華攝政王:“元帥,你不要忘記了,南華軍所有新型武器都還沒付帳,又怎麼能算‘買’呢?”
簡簡單單一句話,立時讓“拿人手短”的戰神低頭無語。夜跟隨安德森家族多年,熟知人情世故,不敢過分讓戰神這未來大主顧難堪,他馬上緩和語氣說:“元帥大人,您應該清楚,我們混沌共和國本來就是從聖靈王朝的殖民下和平獨立出來,全國上下向來不願破壞兩界之間的和平氣氛,以免再啟戰端。因此,空海那暴君提出以黃金換武器的要求後,我們混沌人又怎敢拒絕呢?至於他們侵略貴國,這完全出乎我們意料之外,我會盡快報告執政官,混沌界絕不會對貴國現狀袖手旁觀。”
“哼,你倒是解釋得滴水不漏。但我還是希望你能代問你的主子,既然混沌共和國擁有配備炎龍炮的鐵甲飛龍,為什麼不也賒給我幾個?難道真怕我將來賴帳嗎?”戰神怒氣依然難消,話音剛落便要拂袖而去。
夜滿頭霧水,急忙擋住戰神問:“什麼配備炎龍炮的鐵甲飛龍?我在混沌共和國多年,只聽說過火龍戰船,又稱火龍飛船,配備的不過是能發射地鼠彈的穿地炮,又哪裡來的什麼炎龍炮?”
“哈哈哈,夜大人真會說笑啊!我落雁城數千將士,都是喪命在鐵甲飛龍的炎龍炮之下,難道我還誣陷你們不成?再說,這東西不是你們混沌共和國的傑作,難道是空海那家夥自己用五行靈法變出來的嗎?你有跟我廢話的時間,不如去叫你主子早點給我交待!”
狂吼之後,失去耐心的戰神飛身而去,夜也不敢再攔阻追問。他眉頭緊蹙,從懷中掏出手鼓,用手指扣打著鼓面。與此同時,以時空相隔的混沌界中,精靈族密室裡的小號不吹自鳴,號聲與鼓聲如出一轍。
負責密室的精靈,聽到聲音立即忙碌起來,不斷記錄下重複著同樣節奏的號聲,隨後又根據號聲規律寫出文字。完成工作,他匆匆扭動機關,開啟暗壁,將字條系在壁中紅繩內。隨著他的操作,紅繩自動向上升去。
紅繩停處,又有暗壁開啟,另一個精靈解下字條,以最快速度送到老安德森臥室中。正在休息的安德森執政官,看清字條中的內容,不由觸目驚心,慌忙命人去請他的兒子麥克·安德森。
當小安德森趕到父親處,老精靈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遞上字條。讀完手中解譯暗語,麥克如同見到鬼魅,瘋狂吼叫:“不可能,不可能!將炎龍炮與火龍飛船組合,我們的技術都沒有達到這水平,聖靈軍又怎麼可能做到?!”
“安靜,野獸般的吼叫並不能解決問題!”老安德森似乎比剛才已冷靜許多,“我們賣給空海武器不過一個月,他就能改進到如此程度,這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我們精靈密室中,早已被安插了聖靈王朝奸細,我們的每項科學研究,都早已被聖靈王朝所掌握,甚至被改進!”
“不可能!那些科學家可都是歷代效忠我們安德森家族的優秀精靈啊!”麥克對父親推測立即否決,可是他遲疑片刻,最後還是嘀咕道,“應該不可能吧?”
透過兒子語氣的讓步,老安德森知道麥克正在逐漸恢複平日冷靜,他笑笑說:“孩子,你指揮混沌共和國特遣隊完成過不少在常人眼中不可思議的任務,因此你應該清楚:看起來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最有可能。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必須查出秘密究竟是如何洩露出去的?這內奸究竟還在不在我們內部?!查清這點,我們才能化被動為主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好,我立刻去查!”
小安德森說走就走,剛到門口,老奸巨猾的父親突然叫住他:“麥克,等一等!”
“還有什麼事,父親?”麥克.安德森大惑不解地回身問。
老安德森語重心長地囑咐著接班人:“透過這份情報,我們看來應該調整戰略。或許,對我們最危險的敵人,並不是驚塵,而是空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