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阿杜學長,我們是出來找食物的。”卡文不耐煩的說“那件房主是個信徒,他把自己僅剩的金錢全部捐給了宗教,以至於家裡一點吃的都沒有,我們是混血種不那麼急迫的需要進食,但今晚我們消耗太大,還是需要補充一下能量。”
阿蔔杜拉默然,大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抓住卡文的肩膀,嚴肅的說道“卡文你給我冷靜點。”
卡文偏過頭,水藍色的眼睛沒有絲毫的色彩,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阿蔔杜拉,就如同看著一個普通的阿貓阿狗,冷冷的說道“阿杜學長,有什麼事嗎?”
看著卡文的眼睛,阿蔔杜拉明白說再多都是無用,手臂下墜的晃了晃,千言萬語彙集到嘴邊,最後只變成淡淡的一句
“你聽著,我知道,斯柯達的死你很內疚,但是請你不要忘了我說的話,認清楚你是誰。”
看著阿蔔杜拉略帶冷漠的眼神,卡文笑了,“不不不,阿杜學長,請你相信我,我時刻都明白我是誰,要做什麼,只不過,我突然發現,曾經的自己是那麼的討厭。”
“是啊,我隱忍了十幾年了,從我出生開始,我就學會了隱忍,學會在人群中掩蓋自己,我每天沒心沒肺的傻呵呵的堆著笑臉,以至於所有人都看不起我,這也正是我的成功之處,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運轉著,我前兩天還坑殺了兩個s級的強者,這份戰績我可以傲視群雄了啊,哈哈哈!”
說著,卡文大笑了幾聲,笑聲中滿是放浪和瘋狂,阿蔔杜拉靜靜的看著,現在的卡文,連他都看不透了。
笑聲戛然而止,接著傳出的,是卡文冷冷的聲音
“可是,我依然沒有救下我珍視的朋友。”
“在那個山坡上,我憧憬了一段時間的偶像,路明非,他伸伸手治好了我的傷勢,真的,在學校記載他的書不多,我卻如數珍寶,尤其是芬格爾前輩書寫的《東瀛斬龍傳》,學院裡對芬格爾和愷撒學長的仰慕不斷,誰不知道‘炎之龍斬者’和‘跋扈的貴公子’,我最喜歡的,卻是‘神眷之櫻花’路明非,因為他雖然弱小,卻擁有一顆永不退縮的心。”
阿蔔杜拉嘴上沒說什麼,心理默默唸叨,芬格爾,你又弄瘋了一個啊……
“可是,可恰恰是我最仰慕的前輩,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殺死了我的摯友!”
“其實那個時候斯柯達已經死了,而且……”
“學長你不用說了!”卡文突然打斷了阿蔔杜拉的話,用一種殘酷的笑容,笑著說“我明白的。”
“其實當斯柯達的身體也消失的那一剎那,我突然明白了,其實我根本沒有理由怪他,即使他沒有出現,斯柯達也沒有死,但是一出尼伯龍根,就是他的死期。”
“那些龍類研究愛好者們,可不會放棄,這麼鮮活的初代種的樣本啊!”
“那,你的想法是?”聯想到剛才卡文對路鳴澤那驚天地的演講,阿蔔杜拉已經明白,面前的年輕人的思想已經超脫出物外,此刻的他的信仰,已經不是任何事物所能影響的了。
“我只是明白了,這個世界始終不是取巧人手裡的玩具,無論人類獵殺龍族,還是龍族以人為食,究其原因,不過是‘強’與‘不強’之間的分別罷了,這個世界執行的規則,向來都是由強者來規定的,在老天爺面前,我們就是螻蟻,所以天一怒,螻蟻傷,天地規定的法則,我們就不得不從。除非,我們比天地還要強!”
“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朋友,還是學院!”
“我已經,沒有耐性,也沒有時間繼續裝下去了!”
“我要,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