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生抬眼看著醉芙蓉:“就算沒有賈懷山,我與賈成賢的仇怨,有可能化解麼?”
“這……”醉芙蓉頓時語塞,最終無奈答道:“沒可能。”
“如此,也不差多一個丘本旺了。”
沒等醉芙蓉反應過來,丹青生手起劍落,將丘本旺的人頭斬下。
堂堂都察院禦史,就這樣在昏昏沉沉的癲狂當中,被一劍斬下了頭顱。
醉芙蓉張口結舌,隨從三人更甚面色糾結。
早知道丹青生膽大包天,可還是沒想到大到這份上。
賈懷山雖已破了心膽,等同半瘋,但終歸是個商人,找麻煩也只是賈成賢。而丘本旺,卻是正牌朝堂命官,就這麼殺了……
就算最後丹青生能平安過了這一關,以後在朝堂上,也勢必遭受諸多壓力。丘本旺代表的,不僅僅是賈成賢和左都禦史郭海,他代表的是朝堂大員啊。
丹青生還劍入鞘,對醉芙蓉道:“既然你在這,說明賈家信件已經到了文淵閣手中,雍州之行的使命已經完成。若無其他事,在下正好辭去雍州行走一職,安心準備科舉。”
“你還想安心科舉?賈成賢現在異動頻頻,你想安全離開雍州都困難。”醉芙蓉一臉的糾結,嘆道:“我已經安排好,今晚你走水路,前往濱州,從那裡乘坐禦風雲舟離開。至於去那,就要看幾位閣老的安排了。”
說著,醉芙蓉遞給丹青生一張紙條:“上面是地址,我們晚上見。”
“多謝。”丹青生招呼上小雨,向醉芙蓉拜別,之後邁步離開。王小風遲疑了下,快步追了上去。
醉芙蓉瞅著丹青生的背影,氣惱的跺了跺腳。
你是爽快了,留下的爛攤子還得我幫你收拾。要不是……哎……
醉芙蓉一聲哀嘆,走向那些還懵懵懂懂的災民。
…………
當夜,某處河邊,停放著一艘漁船。小雨和王小風站在岸邊,旁邊還有醉芙蓉的侍女小紅。船艙之內,是丹青生與醉芙蓉。
醉芙蓉已然撩起面紗,與丹青生對坐,二人面前是一支蠟燭,兩杯水酒。
丹青生斬殺丘本旺一事,被醉芙蓉瞞了下來。不管能瞞多久,至少眼前這關得過去。不過賈懷山瘋了的事情,卻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再加上與壽國來往的密信和賬簿,賈成賢肯定得喝上一壺。對丹青生的恨意,更是必然加重數倍。
為了保護好丹青生,也為他的未來考慮,文淵閣三位閣老專門用了特權,生生把丹青生塞進了賀州太學。
太學雖然也少不了賈成賢的人馬,但終歸和文賢聖地有些瓜葛。在裡面頂多受些排擠,卻不會有生命危險。
除此之外,三位閣老也有藉此舉敲打丹青生的意圖。
現在沒人在質疑丹青生的能力和才學,文淵閣更是把他看做是未來的骨幹力量。但這個性子,委實讓人頭疼。不敲打一番,擔心未來更惹亂子。
交代這些事情本不複雜,可醉芙蓉交代完後,二人便一直對坐,已有半個時辰。期間除了沒營養的幾句對話,和幾杯酒之外,再無半點交流。
……
“丹公子,為何每次我二人獨處,都如此尷尬?”醉芙蓉按捺不住,問道:“今日一別,不知下次再見要何時。難道你與我,就沒有一點想說的嗎?”
丹青生抱拳道:“芙蓉姑娘的幫助,在下銘記於心。只是在下……實在不是健談之人。”
其實丹青生也是奇怪,就算是陌生女子,他也不至於一直這麼冷場。只是丹青生總是覺得,醉芙蓉對自己總是欲言又止,有什麼話說不出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