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場眾人都很吃驚,一時間竟然非常安靜。要說哪個最淡定,除了小雨之外,只有賈懷仁一人。
當初丹青生送他一幅二品的美人醉酒,每天晚上都要對著畫才能入睡。對丹青生再拿出一幅文運畫作,賈懷仁沒什麼感覺。更何況這什麼《義僕忠魂》,畫的又是死人,哪有美人看的舒心。
“好咯,這畫收起來吧,看著怪膩歪的。”賈懷仁對丹青生哼道:“與你之前送我那幅二品畫作比起來,這個可差多了。”
楊謙剛剛緩過點勁,正打算說點什麼,賈懷仁這冷不丁一句,一下又把他給噎了回去。
竟然還有其他的文運畫作?而且還是二品……
開什麼玩笑!
楊謙幹笑了兩聲,道:“二哥,你的意思,莫不是丹兄送過一幅二品畫作?哈哈,二哥莫要逗我……”
“我逗你幹嘛?”賈懷仁翻了翻白眼:“那畫可比這個什麼義僕好多了,不信我改天拿出來讓你們開開眼。”
楊謙不吭聲了。
雖然他還是不盡信,但也不好再深問什麼。一個是得罪賈懷仁犯不上,另外一個,他也怕那畫是真的。一品畫作還可說是運氣,二品畫作就是真正的實力。
這可惡的丹青生!!!!
楊謙嫉怒到了極點,可又無從發洩。就在他想幹脆避開的時候,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等等,義僕忠魂,王忠……
對了!
楊謙不知道王忠盜走書信,但知道賈家曾經打死一個偷拿家中財物的侍衛。那個侍衛,似乎就叫王忠!!
“丹兄,有件事你怕是不知道吧。”楊謙心裡有了主意,故作惋惜的看著丹青生:“賈家之前有個護衛,名字叫王忠,偷了家族的東西,被發現後負隅頑抗而死。你這畫多多少少,有對映賈家的嫌疑啊。如此……呵呵……”
楊謙是被妒火沖昏了頭,卻陰差陽錯打到了正點上。
別人聽了這個,或許會覺得牽強。可是賈懷仁聽了,卻感覺是有些那意思。
當初王忠不就是抱著大義之名偷信的麼,後來被活活打死。《義僕忠魂》這畫,似乎有位王忠洗白的意思。
賈懷仁臉上頓時浮現不悅:“丹兄弟,你拿這畫,是什麼意思?”
“懷仁兄莫急。”丹青生現在心情非常愉悅,甚至想笑。這個楊謙簡直太配合了,就像商量好一樣。
丹青生道:“之前在下不知王忠之事,才保留此畫。既然已經知曉,又怎會繼續留它?今天之所以帶過來,就是想給懷仁兄一個交代,當眾毀掉。”
嘩……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嘩然,桌椅磨蹭地面的聲音層出不窮,幾乎所有人都坐不住了。丹青生這句話所帶來的震撼,比之前拿出畫作時可大的多。
文運之作,不論詩詞字畫,若是被毀壞,便等同對文道的大不敬。輕則受人唾棄,重則聖地介入問責。即便是自己的作品,亦是一視同仁。
賈懷仁頗為激動:“丹兄弟,你對愚兄這份心意……”
“咳,不值一提……”丹青生也有些不好意思。這賈懷仁是二世祖不假,可心眼卻真實誠。
丹青生感覺不好意思,楊謙卻感覺要氣死了。
這丹青生,誠心跟自己作對啊。
我說畫畫,他拿出一品畫作。我說懷疑是別人畫的,他給畫作蓋章。我說畫作內容有問題,他說要毀掉……
叔父果然沒說錯,這丹青生就是一個災星。堂弟在院試上碰到他,穩拿的功名文位沒了。叔父在燕南府碰到他,被官府當叛逆抓了。我現在……
我現在躲著,不理你了。
楊謙運了半天氣,最後很光棍的坐回到椅子上。
粗獷士子神色複雜的瞅了丹青生許久,趁著混亂之際,也悄然離去。
發展到現在,計劃等同成功了一半。後面,就要看那王小風如何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