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騰嘴巴一下就合不上了,其餘士兵的表情也差不多。
一萬石?開什麼玩笑?
“還是沒聽清?”小雨在王騰眼前掰起了手指頭:“看好哦,一根手指是一石、兩根手指是十石、三根手指是一百石,四根手指是一千石。而公子說的是……”
小雨豎起五根手指,強調:“五根手指,一萬石。”
王騰等人徹底呆滯了。
……
來幫忙運米的都是本地人,有和王騰認識的,不好看熟人繼續丟醜,連忙上前把丹青生以詩換米的事情簡要說了一下。聽完之後,王騰才恍然大悟。
“他就是那位在院試上詩罵權臣計程車子?!!哎呀,羞煞我也!”王騰是既激動又害臊,臉色紅了又紅,突然大步跑到丹青生面前單膝跪倒,行了軍中大禮。
“王騰有眼無珠,冒犯先生,請先生責罰!”
丹青生連忙攙扶:“王校尉不可如此,快快請起。”
“先生不畏權臣,心繫黎民百姓。王騰卻狗眼看人,譏諷先生,實在是罪該萬死!”王騰堅持把禮行全,才在丹青生的拉拽下站起身子。
見王騰還是一副羞愧欲死的樣子,丹青生笑著安撫道:“不知者不怪。而且在下也曾在他人麾下做事,深知身不由己之苦,王校尉不必因此介懷。”
“丹先生,我……”見丹青生這般氣度,王騰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再次深深一躬:“先生此舉,不光救得城外黎民,更等於救了我和兄弟們。若是再拖些時日,萬一被我們所攔的那些災民真的……哎,我們這些當兵的,怕是這輩子都寢食難安。”
丹青生明白王騰話裡的意思,但也不想這麼被拜起來沒完。只得轉移話題,催促道:“還是快將米糧分發災民吧。”
“末將這便去辦。”王騰遲疑了下,又道:“丹先生,城外災民饑餓多日,也無炊具。若是簡單的放糧,很可能會爭搶混亂。不如將米熬成粥分發災民,如此更為穩妥。”
丹青生意外的看了王騰一眼,點頭道:“是在下考慮不周,就按王校尉說的辦。”
……
王騰帶著人開始忙乎,運糧食的運糧食,架鍋熬粥的架鍋熬粥,丹青生則站那沉思。
丹青生行事看似隨性而為,幾乎不考慮任何後果。但少有人知道,每一次事情過後,丹青生都會把事情從腦子裡再過一遍,細細思量一番。那些看似簡單粗暴的江湖手段背後,是常人難及的江湖經驗。
今天的事情雖然做成,不過丹青生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賈成德就算再如何草包,賈家就算再如何富有,也不會這麼痛快就拿出一萬石大米。細細想來,多半是賈家有什麼痛處,被自己意外碰觸到了。
區區一萬石大米,賈成賢應該不會放在眼裡,丘本旺也不會為這點屁事就千裡迢迢跑來燕南。可如果真的碰觸到了什麼,再挖深入一點呢?
只有讓賈成賢坐不住,丘本旺才會迫不及待的來為主子分憂。
單單是賈家米行一件事,已經讓很多人頭疼了。可是丹青生,卻還是覺得這把火,遠遠不夠旺。
……
丹青生正思索,一個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
“青生,借一步說話。”
蕭逸宛如路人似從丹青生身邊走過,打了個照面,招呼了一句,轉身拐進了一條小巷。
丹青生嘆了口氣,知會小雨一聲,也跟了進去。
……
蕭逸站在巷子口,跟他一起來的那壯漢站在遠處警戒。
丹青生瞥了那壯漢一眼,徑直走到蕭逸面前一抱拳:“蕭兄,今日是在下孟浪了。”
蕭逸頗具才華,對人也無惡念。只是某些方面,著實讓人頭疼無語。要是換個地方,丹青生絕不會與這類人打交道。但蕭逸現在代表文淵閣,不理還不行。
丹青生不想與之爭辯,所以幹脆擺低姿態,想著息事寧人。
蕭逸原本是打算要說點什麼,可沒想到丹青生上來就這麼一句,登時給噎的夠嗆。憋了半天,才鬱悶道:“青生,你誤會了。”
“噢?”丹青生奇怪道:“蕭兄此來,難道不是怪我之前的舉動?”
“你以一詩換得萬石大米賑濟災民,我又怎會怪你。”蕭逸面色糾結:“此時此刻,佩服你的情緒反而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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