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公把自己的遭遇訴說完畢,再次慎重提醒道:“雖然不知道那畫像是何人所畫,但無疑是一幅大兇之畫。除非有文侯出手,否則誰拿那畫也沒有辦法。”
等周毅公氣喘勻,又輪到李遠直發傻。愣了好半天,才難以置信的問道:“周大人,您當真沒有看錯?八品可是‘文侯’的力量……而且八品文運的異象,我不可能察覺不到啊。”
“你糊塗了,那畫是人像,自行鎮壓氣息,當然察覺不到。”周毅公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沒好氣道:“不信的話,你自己去看好了,但別指望我給你收屍。”
“呃,不是我不信您,只是……”李遠直自然知道周毅公不會妄語,只是這個資訊太過震撼,讓他根本沒辦法思考。
“算了,還是交三位閣老決斷吧。你快去找吳知府,我這便給閣老們修書。”周毅公頭腦還算清晰。
“出神入化”的兇畫,不管是大儒“破禁”之作,還是背後有一位真正的“文侯”,都不是他們能隨便介入的。
不過,他也高估了三位閣老的承受力。
………
張正風,孫廣,李榮德,文淵閣的三位閣老收到信報之後,當時就懵了。
八品兇畫,誰敢隨便拿主意?要是真在文侯搞出來的,他們這三個大學士,跟學童沒什麼區別。
緩過神後,三人連商量都沒商量,就果斷的一起進宮面聖,把皮球踢給了皇帝陛下。
大漢皇帝趙普向來以沉穩著稱,可看完信報,也是差點沒從龍椅上蹦起來,心裡一個勁的罵娘。
那幅畫要是大儒“破禁”還好辦,就怕真是哪位文侯所作。那個層次的力量,已經超出了“國”的可控範圍。文淵閣三個老頭子不敢做主,他就敢麼?真要敢的話,也不會讓賈成賢那麼逍遙了。
拿著信報,看著低著頭的張正風等人,皇帝陛下一個勁磨牙。
文侯多入文賢聖地,即便有哪位留在世俗潛修,通常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可大漢朝怎麼就這麼倒黴,偏偏攤上這些有毛病的家夥。就算不想進文賢聖地,你找個地方老實待著潛修,沒事瞎折騰什麼啊。有一個不安生就已經夠嗆了,現在竟然又冒出一個更神經的。
趙普膩歪一陣之後,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抽調人馬,加強二龍山的封鎖。方圓一百五十裡絕對不夠,至少兩百裡都得劃成禁地。
第二件,進行全國性的大清剿,什麼馬賊盜匪,有什麼剿什麼。
那人作出兇畫的原因不清楚,但從目前瞭解的情況看,盤踞二龍山的馬賊多半難逃幹系。不管那人是不是有剿匪的嗜好,也定要把所有可能的隱患扼殺在萌芽狀態。當然,趙普也是心裡憋屈,想拿馬賊們出出氣。
第三件,把八品兇畫的事情知會給所有能通知到的大儒甚至文侯。皇室沒有直接聯系文賢聖地的渠道,但那些人卻有。這個燙手的山芋,趙普可不想自己捧著。
………
皇帝陛下一番籌劃,文賢聖地是何反應暫時無從知曉,但賀州安遠府二龍山出了一幅八品兇畫的訊息,在朝堂內外還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當然,大多數人的反應和周毅公李遠直差不多,震驚幾下也就夠了。那種層次的存在,他們根本連圍觀的資格都沒有。不過左丞相賈成賢,卻有了實質的動作。
賈成賢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便將其下的勢力幾乎徹底撤出賀州。哪怕損失很多利益,也是在所不惜。
反應之迅速,行動之麻利,讓人是大跌眼鏡。
別說文淵閣的老對頭們,就連賈成賢手下人都難以理解。即便是不想扯上關系,也沒必要這麼誇張才是。
但賈成賢沒進行任何解釋,只再三強調手下奉命行事。下面人也習慣了他的獨斷專行,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各自行事。
不過,郭海得到訊息後卻有點不一樣,好幾天都沒睡個踏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