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生呢?丹青生!!”宋學山緩過神,一骨碌站了起來。
“丹先生上課去了。”梅元祖道:“丹先生說了,不管是誰,要是想和他較量,就先對上對子。我看您今天狀態不太好,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再來吧。”
吐了口血,宋學山腦子也清醒了一些,狠狠瞪了梅元祖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可能是有了心理陰影,路過刻有那對聯的旗杆時,宋學山還下意識的別了下頭。生怕看上一眼,再吐血暈過去。
丹青生長劍破戰詞,出對退書生,梅元德和梅元祖哥倆都看的很亢奮。但同時,他們心中也生出些許憂慮。
宋學山走是走了,但他會就此罷休麼?他的姨夫,可是縣令劉豐。
…………
“表弟,就是這麼回事。那丹青生太狂了,欺我平原縣無人啊……”
宋學山告狀是告狀了,但並非像梅家兄弟想的那樣去找劉豐,而是找了劉豐的兒子,表弟劉智傑。
劉智傑幼時有神童之稱,如今年過十七,已是通玄境修為,掌一品文道。宋學山在平原縣的名頭屈於其後,一半是因為劉豐,另一半也因為劉智傑確有本事。
“表哥,怕是你主動找上門去的吧。”劉智傑看都沒看宋學山一眼,只自顧自的翻閱手中書籍。
劉智傑看不上宋學山,快四十歲的人了,連秀才都考不上。還自稱什麼平原縣第二才子,弄的自己這個第一才子都跟著掉價。
“我這不是不服氣麼。”宋學山一臉的尷尬:“那丹青生一個外來戶,名聲竟然比表弟你還大,我看不過去啊。”
“丹青生是比較有名,但也只是小名而已。那種與販夫走卒打交道計程車子,就算能壓過他一頭又能有什麼光彩。”劉智傑抬起頭,很是老成的教訓道:“距離院試沒多長時間了,表哥你也應該把時間用在學問上才是。”
劉智傑是真不在乎丹青生,他只關心下個月的縣試。只有透過縣試獲得童生稱號,才能參加兩年一度的院試,爭取秀才的功名。
他故意拖到今年才考,要的就是厚積薄發,一鳴驚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才不在乎一個教書先生。
“表弟教訓的是。”宋學山賠笑道:“表弟如此心胸,為兄也不能落了下成。不過那丹青生留下的對子,著實有些讓人撓頭。若是表弟不覺得麻煩,不妨對上一對如何?”
“呵呵,想借我的對子去找回場子麼?”劉智傑呵呵一笑,毫不留情面。
宋學山是臉紅脖子粗,但又發作不得。
“也罷,讀了半天書,也有些累了。”劉智傑將書本放下,隨意道:“什麼對子,說來給我聽聽。”
宋學山大喜,連忙把丹青生提的上聯背了一遍。
劉智傑微微皺了皺眉,拿過一張紙,提筆寫了上去:“是這幾個字麼?”
宋學山探頭看了一眼,點頭道:“就是這幾個,看著簡單,但可真是難倒為兄了。”
盯著紙上的詞句,劉智傑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劉智傑才學遠在宋學山之上,一眼便看出此聯之妙。
煙鎖池塘柳,上聯五字,字字嵌五行為偏旁,且意境很妙。想找出格律意境都能與之呼應的下聯,著實不易。
苦苦思索良久,劉智傑也沒有想到能與之相匹配的詞句。
這是似乎是一副絕對啊……
這個念頭剛剛在腦子裡一閃,劉智傑瞬間就被驚到了。
所謂絕對,就是無人能對出的對子。難道那丹青生,真有這般才學不成?!!
不,絕不可能。
正在躊躇之時,一陣大笑聲忽從外面傳來。
“傑兒,還在用功啊。就算你再如何上進,也該適當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