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過來說,他們沒有在神學院進修的經歷。來據不可考,人品不可信。就算成為了白銀階的牧師,最多也不過就是授予神父的聖秩,終身不可親吻主教的權戒。而更多的野牧師則是壓根就沒有聖秩,連自己的教堂都沒法擁有,禱告都只能在家中或前往其他牧師的教堂進行。
而德魯伊不同。和牧師相比,他們學習的更多是實用類的知識。
比如怎樣透過觸感分辨不同型別的土質啦,什麼樣的環境適合種植什麼植物啦,某個森林中捕殺多少生物才不會對環境穩定性産生影響啦之類的。而且透過在石片和木板上刻著的符文可以進行佔蔔,雖然對於德魯伊來手。佔蔔不能牽扯到他人和自己,但僅僅是佔蔔天氣和天災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雖然不甘心,但多多必須承認,即使在埃爾卡特的全盛時期。督依德也絕對沒有發展到如此繁盛的地步。從一個職業的角度上來說,德魯伊已經算是超越了督依德。
因為牽扯到一些複雜的技能傳承和牽連很廣的秘密,督依德是沒法公開進行傳承的。而德魯伊不同,作為繼承了督依德的本質和精粹的卡拉爾本土職業,它在卡拉爾得到了相當程度的發展。
從一個記錄歷史,研究奧秘的學術職業變成了現在切實涉及生産生活的技術職業。從督依德到德魯伊的變化,正是因為卡拉爾的危難局勢的壓迫。
班薩、緹坦、蘇澤,甚至還有法拉若。卡拉爾周邊範圍內,沒有一個勢力是對卡拉爾抱有善意的,唯一與卡拉爾建交的法拉若還是為了抵抗班薩侵略的原因。
班薩的王室自古以來就深深的厭惡山民。民間還好,法拉若人的旅館和酒館在法恩斯世界各地都能見到。但是那些擁有紅龍之血的王室卻是深深的憎惡這群紅頭發的惡魔,擁有“龍餌”之名的惡魔。這種來自血脈深處的敵對幾乎已經化作本能,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發深刻。班薩對山民的戰爭已經謀劃了很久,雖然至今還沒有正是動身,但誰都知道一旦班薩下手便必然是雷霆之怒。
所謂唇亡齒寒。班薩如果想要攻打法拉若,要麼就要從蘇澤繞過去,要麼就是穿過卡拉爾境內正面碾過去。蘇澤已經舉著刀盯著班薩很久了,要是班薩對蘇澤有什麼想法當時就能把它爪子剁下來。所以班薩沒有選擇,他們只能選擇從卡拉爾一路向東碾過去。
孤山長者和泰爾的關系並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是冷漠。反倒是希維爾很尊敬洛達汗這位長者,神職已經完整的她並不打算幫助班薩王室出兵攻打法拉若,而是一直在和稀泥。
否則的話,擁有世界上最鐵血的軍團、最痴迷戰爭的君主、最不擇手段的將領的班薩早就將卡拉爾直接碾平壓了過去。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有發兵,只是因為歷代君王顧及到虎視眈眈的蘇澤的原因。
換言之,卡拉爾割了班薩三分之一的土地還能活的這麼舒服,並非是因為班薩不敢打卡拉爾,而是因為希維爾不想打法拉若。
正是因為德魯伊從一開始就認識到了卡拉爾的危機,他們才會越來越向實用的方向去發展。德魯伊精簡了古埃爾卡特一百三十二的符文,將其化為二十七個現代符文,同時舍棄了六分之五的歷史和近乎全部的哲學內容,將可以用煉金術解決的複雜問題從草藥學中剔除了出去,發展那些“唯有德魯伊能輕松完成”的技術。在這種實用主義思想的帶領之下,德魯伊僅用了一百年就趕上了一千年的煉金術傳承——從個別方面上甚至還有超越。
多多極為認可這種先進的思想。他一直希望能將這種思想帶回到現在變成一灘爛泥的埃爾卡特中去。
可惜……並不是每一個亡靈都能像多多一樣適應新思想的。就像那些女王派的亡靈一樣,似乎對於他們來說,這個世界還是一千年前的世界……真是可笑。
法恩斯,早就不是以前的法恩斯了啊。
就在多多嘆息著的時候,門開啟了。
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以多多的見識也不由驚嘆的美人。
棕褐色的長發在身後紮成高馬尾,一直垂到到腰間,額前斜斜的長發遮住了半隻眼睛,月白色的長袍經過一定量的裁剪,在領口腰間露出些許的雪白。彈性良好的布料強調出胸口傲人的曲線,她茶色的眸子裡滿是溫和的笑意。
無論是相貌、身材還是氣質,在多多認識的所有人中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大約能和她的魅力相較的也就只有女王大人了。
“歡迎來到拉姆,客人。”
她向多多展露笑顏,坐在了多多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