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砍刀和斬首劍……在審訊這門學問上,什麼時候用得著這種大家夥了?
就算是處以死刑。在以刑訊出名的班薩,也早就用上了新興的有趣玩意。
他們會在日常的剖腹撒鹽和蹂躪之後,將雙環的鎖鏈掛在內髒上,然後綁在犯人的腳鐐上,高呼著把腳鐐當做保齡球一樣滾出去。
犯人如果不能及時的跟上自己的腳鐐,內髒就會被扯出體外;而就算跟上了腳鐐,在連結自己內髒的鐵鏈的翻滾之下,也會品嘗到無以言喻的巨大痛苦。
這種殘酷的折磨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班薩的女王喜歡觀看死刑是出了名的。在羅蘭見過了那種程度的刑罰之後,區區剝皮已經不當做什麼了。
反正羅蘭能夠瞬間治癒自己的傷勢,更可以隨時將痛覺關閉。他們很可能在羅蘭身上氣喘籲籲忙了半天。然後羅蘭一點感覺沒有不說,一句禱言就能把自己的傷勢全部複原。
在沒有痛苦和死亡的情況下,絕大多數的刑罰對羅蘭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不提那些,艾斯特……先告訴我。現在計劃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隨時可以結束。而且你已經鬧出了很大的動靜,我建議盡快收網。”
見羅蘭開始聊正事,艾斯特也推了一下眼睛,表情變得嚴肅了很多:“但是,如果提前一週結束的話,最多也只能得到原計劃的三成收益。”
“已經很多了啊。我自己的計算成果是一成半來著。”
“那是立刻捲款逃走的收益。”一旦聊到了專業領域的話題,艾斯特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許多,“我們完全可以拖上一段時間,只進不出——這又能掙上不少。”
“但這樣風險會提高很多。”
“無所謂……反正你的目的不就是被發現嗎。”
艾斯特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但這笑容在羅蘭眼中幾乎變成了赤.裸.裸的嘲諷。
不過思索了片刻,羅蘭還是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就按你說的辦吧。”
“放心,看在艾露卡多的份上,我也會全心全力的為你辦事的。”
“哈。你不用提醒我。”
羅蘭臉上扯出一個嘲諷的神色:“我明白你的意思。大家都是聰明人,點到即止就可以了……撕破臉皮多難看。”
“說得有理。不過話說回來,我們聰明的羅蘭冕下,你打算什麼時候從這裡出去?”
艾斯特好以整暇的站了起來,俯視著被鎖在十字架上的羅蘭,露出了寬和的笑容。
但出於他預料的,羅蘭卻是搖了搖頭。
“——我暫時不打算從這裡出去。”
“哦?”
“避開眾神的耳目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白塔傾塌比預計中提前了許多。在動蕩開始的時候,區區一個騙錢的騙子,並不值得人們大張旗鼓的公開處以極刑。”
羅蘭沉聲說道:“奧蘭多得有一個新的罪名用來承載人們的憎恨。我覺得將白塔的四分之一的實驗室化為灰燼這個罪名就不錯。或者你覺得從內部開啟白塔的結界這個罪名聽起來更威風一些?”
“……你倒是真會玩。”
“彼此彼此。”
羅蘭仰起頭,倚在身後的十字架上,仰視著艾斯特,眼神深邃。
“記得,艾斯特——在把錢轉移之後,立刻到這裡來和我交換‘奧蘭多’的身份。我得去處理一些事。”
“你現在怎麼不去?”
“呵……我可沒信心一直避開廢物局的監視行事。但如果是艾斯特你的話就沒問題吧?所以,現在你先帶著艾露卡多和那兩個蠢貨離開這裡,順便換個機靈點的家夥到這裡來照顧我……我是指那種死了也沒人懷疑的那種人——你懂我的意思的。”
“啊,當然。”
艾斯特定定的看了羅蘭一眼,挑了挑眉,揮手將所有的蠟燭全部擊滅。隨後他便帶著一言不發的艾露卡多和那兩個神情呆滯的巫師開啟密封的大門走了出去。
在蠟燭熄滅前的一瞬間,羅蘭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他似乎看到,在燭火隱沒的一瞬間……那個燭臺在牆上拖出的形狀似乎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