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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迪婭……”
看著克勞迪婭神色鬱郁,克魯維恩猶豫許久才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要殺克洛德神父?”
克勞迪婭卻不說話,只是走在前面扯著克魯維恩,一直走著。
山民盾衛者也知趣的沒有打斷她,只是輕輕掙開了克勞迪婭的手,跟在後面走著。
克勞迪婭有些驚異的回過頭來。
“影響不好。”
克魯維恩輕聲說道:“你家族的人還在這裡……你要是還想嫁人就別這樣在大街上碰我的身體。我是為你好。”
“……哈,一個個的都為我好。你們一個個的總是這樣,都是為我好……”
克勞迪婭語氣中滿是嘲諷。
她也不再往外走,就這樣轉過身來,壓低聲線對克魯維恩低聲喊道:“……但是,你們想過我的想法嗎?我需要你們為我好嗎?”
“保護我、為我清除隱藏的敵人、維護我的名譽……一個個都自顧自的做著莫名其妙的事,等問題出現再解決問題不好嗎?一定要提前解決問題顯得自己很聰明嗎?”
看著她近乎歇斯底裡卻只能低聲吶喊,克魯維恩突然覺得這個堂堂子爵之女反而比青果之鎖的夜鶯還要可憐。
克魯維恩只是沉默的把手放在了她頭上。克勞迪婭猛地一怔,不自覺的安靜了下來。
這個比起盾衛者更像是一個二流廚子的山民男人,許久才堅定的吐出一個詞。
“不。”
“他們之所以會做一些看起來莫名其妙的事,不是因為他們太聰明、想的太多……反而,有可能是他們太笨,想的太少。”
克勞迪婭茫然的抬起頭來,看著克魯維恩的雙眼。
只有看著他堅毅而滄桑的眼神,才能意識到這個頭發依舊是健康油亮的棕褐色的男子已經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在克勞迪婭的眼中,克洛德子爵的模樣逐漸重疊到克魯維恩身上。
“羅蘭也好,你的父親也好,克洛德也好……”
克魯維恩用極慢的聲音說道。斟酌著自己的用詞:“他們想的很多,但他們的目光太直了。他們的眼裡只有他們的目標,於此無關的東西他們自然不會去想。”
“當然,這不是他們的錯。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把不重要的東西略去,專注於自己的目標——一般的人大約都會這麼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