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能夠訓練並統率一群無情的婊.子的也就只有更無情的婊.子。
在那隻甚至能碾壓黃金階強者的可怕欲魔的壓制之下,他充其量也就充當一下“鎖”的作用。派遣手下把那些還沒有被欲魔調.教好的見習夜鶯們圈禁起來而已。
在那隻欲魔的禁令之下,甚至就連他不交錢也享受不了那些尤.物。
這次,他好不容易才說動那隻欲魔出動夜鶯們對碎喉大道出手,又怎麼能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而退去?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他要對碎喉大道的那群披著巫師袍的山猴子們出手,如果他就這樣灰溜溜的跑掉,豈不是會成為國內人的笑料?
他幾乎能看到,在這之後隨便什麼貨色都敢騎到他頭上來,還會這樣對他指指點點——看吶,這就是那個連那群法拉若的猴子都對付不了的伯爵之子!一個無用的執絝!
“我不管你用什麼星象巫術或是什麼,總之快給我把那群猴子弄死!馬上弄死!把他們的舌頭給我捅到他們的肺裡!”
不安和緊張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用力的攥著他的心髒,讓他感到無法呼吸。這種窒息感更是加劇了他的內心的暴躁,他的嘶吼甚至都已經破了音。
“不要慌,艾瑞克勳爵。”
而他的幕僚巫師卻是不慌不忙的摁住了他雙手的手腕,把年輕的艾瑞克勳爵緊緊揪住自己衣領的雙手取了下來,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揉皺了的衣領,露出了一個讓小艾瑞克感到有些陌生的笑容。
那種笑容讓人聯想到饑餓的野獸,或是失去理智的邪教徒。
“黃昏將至,萬物無一倖存,”巫師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兩行血淚從他的眼角流下,“小少爺……不如在死前來看一眼吧?那至高的真理?”
“你想幹什麼?喂,我說,你……”
小艾瑞克還沒有來得及反抗。他的脖頸便被一把無形之刃生生剖開。他背後的衣物自行裂開,一個流血的眼睛的圖案憑空浮現在了他的背後。他的屍體栽倒在了水中,鮮血迅速蔓延。
這不是星象巫師,這是詭刀巫師。
突如其來的入水聲引起了周圍夜鶯的尖叫驚呼,那些被凍暈了的護衛們也才剛反應過來,呼喝著圍了上來。
但那個巫師卻是不慌不忙。他睥睨四周,將手持利刃的護衛們視作無物。
“提蘭斯水壩被開啟了嗎?真是讓人意外……這本來應該是計劃的最後一步的,到底是怎麼被提前的?是那個亡靈意識到了我讓他把行屍放出來的意圖了嗎?還是說……教授?”
巫師喃喃自語著的臉皮如同蠟一般融化,一個密佈皺紋的蒼老面龐顯現在了眾人眼前。
“你們現在才想起來給老人家擋風是不是有點晚了?不過算了,反正目的達到了就好……”
年長的詭刀巫師最後看了一眼身邊把自己呼喝著把自己圍得密不透風的護衛們,深深的嘆一口氣。
也不見他抽出儀式匕首,他身邊的護衛們的身體便詭異的一個個憑空裂成幾塊,精鐵的鎖子甲如同紙糊的一般。
他高唱真理與恐怖之主的頌歌,突入人群。
——那姿態之決絕,彷彿要用血把冰冷的河水溫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