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坐在顧南辭的床榻邊,眉宇緊鎖,伸手握著顧南辭的一隻手,他感覺那隻手冰冷冰冷的,不由得想要包暖這隻手,雙手將顧南辭冰冷的手護在手心裡。
顧南辭睡得極其不安穩,漂亮細長的眉毛瑟縮在一起,臉色泛著病態的緋紅,看他這個樣子,白珩不禁有些擔心,雖然說自己曾經玩過火的時候顧南辭也發過高燒,吃一點退燒藥就好了,這一次吃下去那麼久都沒有醒,莫不是真的……
他一觸碰到額頭,還是燒的燙手。
再這樣燒下去怕是要出問題了。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了以前專門照顧顧南辭的人,也是白珩的手下,那個人似乎正在外地出差,就向白珩推薦了自己的弟弟,那也是出了名的醫生。
這幾天,段韶已經來到了江城,明明說好了顧南辭會來機場接自己,可是等他下了飛機,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打電話還關機。
這時候他心裡就很擔心,顧南辭肯定是出事了。
他剛想要打聽有關於白珩的事情,自己那個不爭氣的老哥就給自己打電話,說什麼有一個病人需要他上門服務,多的也不說,就是催著自己快些去。
本來就心裡煩悶,他直接就和醫院請了假,帶上一系列出診用具就出了門,自己這老哥在醫院混了那麼老久還是一個主治,哪像自己一來就是副主任醫師,而且聽老哥說話的語氣,對方是一個難伺候的主兒。
他順著老哥給的地址一路尋到了一棟大樓的面前,走到了1502室的門口,按響了門鈴,來開門的是一個英氣十足的男人,面色憔悴之間卻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是來看病的醫生。我叫段韶。”
“你就是段語的弟弟?”白珩覺得這個人的聲音有些耳熟,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
然而段韶在聽到開門之人的聲音之後,整個人一愣,媽呀,好死不死,竟然是那時候接電話的人。
那樣的話,裡面的人八九不離十就是顧南辭,需要醫治的人恐怕也是他。
“是,病人在哪裡?”
白珩讓開了路,等段韶進來之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他在裡面。”白珩開啟了臥室的門,床上瑟縮著一個人,房間裡面開著空調,一進去就是撲面而來的熱氣,果不其然,躺在床上的人正是本應該去機場接他的顧南辭。
自己原本還有些在心裡埋怨,明明答應了卻放自己鴿子的顧南辭,沒想到原來是他病了。
一想到之前在美國顧南辭查出來的病,段韶就下意識地抹了一把汗,這不正常的潮紅,分明就是燒到一個境界了,如果再不醫治,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掀開被子的一角想拿聽診器檢查一下,入目的是一片青青紫紫,還有深入皮肉的齒痕,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珩,“你出去,我要給病人清理傷口!”
白珩一瞬間眯起了眼睛,這個人以為自己是誰,竟然讓自己出去,“你就在這裡處理,我看著。”
怎麼,白珩真的是把南辭當一個玩物了嗎?此時給段韶的感覺,就是自己的寵物被人染指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