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犯難,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一直以來,刑向新給她的印象都是正直無私的,刑向新讓救的人,會不會是同事、內線?又或者是見義勇為者?
想到這裡,呂珊珊再次闖進審訊室。只見李陽已是滿頭大汗,表情痛苦,顯見剛才受了刑訊。孫寶亮見她再次闖入,臉色一沉,說道:“呂警官,雖然我們是同事,你也不能無理取鬧。把她趕出去!”
那兩名民警得了命令,上前又要動手往外推呂珊珊。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說道:“孫所長,你不是要手令嗎?刑局長馬上就到!”
“是嗎?”孫寶亮嘿嘿一笑,“那也等刑局長來了再說,把她趕出去!”
話音剛落,一聲厲喝響起:“是要趕誰出去?”眾人徇聲望去,門口站著一個女警,齊肩短發英姿颯爽,一身浩然正氣,正是刑向新本人。
孫寶亮也去市局開會,自然認得刑向新,馬上換了一副面孔,笑道:“想不到刑副局長這麼晚了,還大駕光臨,我公務在身,沒能去迎接,還請刑副局長包涵。”
刑向新面不改色,問道:“你們剛抓來的嫌犯在哪裡?”
孫寶亮趕忙向裡一指,說道:“我在正訊問他。”
刑向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電棍,問道:“是訊問還是刑訊?”
“訊問,訊問。”孫寶亮額頭冷汗涔涔而下,趕忙將電棍遞給旁邊的民警,示意他收起來。
“省裡三番五次的強調,不能對嫌疑人進行刑訊逼供,一切都要以證據為先。孫所長不會不知道這個吧?”刑向新眉頭緊皺,冷冷地看著他。
“知道,知道。我……這個,只是嚇唬嚇唬他。”
“好,我來旁聽,孫所長繼續問吧。”刑向新四邊看看,早有一個民警給她搬了把椅子。
孫寶亮一聽這個,更為慌張。李陽和他兒子之間是怎麼回事,他再清楚不過,剛才沒有外人在場,想安個罪名,報報私仇,當然沒問題。可是現在有鐵面局長刑向新在這裡,不要說假案斷然無法再繼續,就是訊問也無法再進行,再問就都露底了。
他眼珠一轉,諂媚地笑道:“剛才已經問清楚了,並不是他,是誤抓。我這正準備釋放他,呂警官就進來了。”
呂珊珊秀眉一挑,說道:“你剛才就沒說要放,是準備把我推出去!”
“呂警官,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孫寶亮振振有詞,“我是讓你稍等一等而已。”
刑向新一聲輕咳,看了看孫寶亮,又看了看萎靡的李陽,孫寶亮嘿嘿一笑,對民警道:“小王,把他的手銬開啟。”
刑向新又問道:“記錄簽字畫押了沒?”
“啊,”孫寶亮一愣神,剛才做記錄時全部都曲改了,刑向新這麼問,顯然是她要看記錄,這怎麼辦?
刑向新越過他,向負責記錄的民警問道:“記錄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