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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不只快消行業內，包括和快消行業有聯系的上下游行業，也都知道嚴世番的名號。可是就在兩年前，不知什麼原因，他低調離開潔寶，轉投國內一家運動能量飲料公司“百氏樂”，出任銷售總經理，但只做了半年，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想不到這個段位的高手就在身邊！李陽再一次仔細打量著嚴寬嚴世番，他滿臉疲倦，眼神中滿是無奈和無助。憶起這段舊日往事，仍然難以釋懷。
嚴寬說道：“當時能進入潔寶公司，我很滿意。對於雙方的合作也讓我很愉快。那時大中華區總裁對我格外施恩，為了讓我能大展拳腳，給我很多法外許可權。不過我為公司付出的更多，可說是鞠躬盡瘁，殫精竭慮。”
“你後來離開潔寶，給大家留下了很多猜測。”
“個中原因，不足為外人道。”嚴寬嘆道，從口袋中掏出煙，抽出兩支，遞給李陽一支。李陽一擺手，“我不吸煙。”
嚴寬也沒勉強他，放回去一支，另一支叼在嘴上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一道長長的煙霧，夜風吹過，煙霧四散，李陽和他二人不禁都緊緊了大衣，卻誰也不想回車上取暖。
“當時的導火索是在年中時，總裁突然加量，加了一倍的量。”嚴寬說起了蒙塵已久的內幕，“作為實際負責人，我深知這麼做的盲目性，以及對銷售團隊的傷害。我代表團隊向總裁提出異議，甚至以我的職位做保，可是……”
他沒有說下去，李陽知道，肯定是一場悲劇。職場鬥爭不會因為公司性質而改變，不會因為所處地域而改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
“我風頭太勁，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屢屢向高層進讒言。在我臨行之時，公司逼迫我簽了協議，三年內不能再進入這個行業。那時，我徹底感到了心寒。”
李陽不由想起了他離開百利時的狀態，比嚴寬有過之，無不及。只是後來的路不盡相同，也許嚴寬才是那個看清了真相的人，而他仍在漩渦中掙紮。
嚴寬忽然笑了，笑意中滿是滄桑，又吸了一口煙，說道：“我在業界多了這些年，也算是紅極一時。但是後來，我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那時特別迷茫，忽然想到不如就此退出江湖，遠離紛擾。”
“我改了名，從那時起嚴世番就消失了，世上多了一個嚴寬。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希望我能放下過去，寬容所有。哈哈，不過很遺憾，我並不能真的放下。”
李陽聞言無語，世上的事每在別人身上發生時，並不覺得多難多大，可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卻是另外一種景象。
他一時感慨萬千，嘆道：“任由風起雲湧，我自層波不驚，可是這樣的人，古往今來有幾個？”
兩人靠在車邊，看著天上的煙火，又是一束巨大的煙火嘭的一聲在空中爆開，天空中頓時充滿了五顏六色的光，映亮了兩個男人剛毅而稜角分明的臉龐。
煙火漸漸停了，絢爛都已消逝，街頭的燈光恢複了明亮。人生就是這樣，有的人像煙火，絢爛而短暫，有的人則向燈光，普通而恆長。很難說哪個更好，差別只是個人選擇不同。
春節的長假終於過完，上班第一天，李陽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對方卻顯得頗為熟悉，一付老朋友的口吻說道：“李總你好，我是袁崇明。”
李陽一愣，在記憶中搜尋著這個名字，對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又淡淡地補充道：“科迪集團。”
李陽頓時想了起來，科迪集團是當州著名的快消企業，從白手創立到壯大成江南省知名企業僅用了十餘年，在業內頗為引人注目。
他調整思索，帶著笑意回道：“袁總您好，我是李陽。”
對方這才顯得滿意，呵呵一笑，說道：“我是李泉的朋友。聽他說你在獵頭行業做得很好，這次冒昧打電話，就是想向你請教一些問題，希望李總能給我提供一些幫助。”
不等李陽回複，他就開始了訴說：“近幾年我的公司發展得很快，這是個好事，也是個壞事。很多以前注意不到的問題現在都突顯出來。其中就包括了一些管理上的問題，特別是在人力資源這一方面。”
“目前公司的人才後續嚴重脫節，人才的補充也跟不上發展的需要，許多崗位的人才都是應急提拔，這樣做是可以解決短期的問題，不過時間長了肯定要出問題。”
“除此之外，激勵措施也跟不上了趟了，甚至有的時候會起反作用。至於說培訓，更是不行，一直都沒有配套的方案，還有企業文化方面更是一言難盡。”
吐過了苦水，袁崇明這才轉道：“春節時李泉和我提到了你，還特別鄭重地向我推薦了你。我和他是多年朋友，對於他的推薦我絕對信任。要是我早點認識李總就好了！”
“袁總太客氣了，我和李泉也結識已久，遠沒有他說的那麼厲害。不過在袁總的事上，我會盡一切所能，請袁總放心。”此時李陽也顧不上細想袁崇明有沒有失禮，不管怎麼樣，對方願意一上來就把公司隱私說出，說明把他當朋友看待。
幾句寒暄之後，兩個人開始討論起具體的問題，最後李陽做出了階段性結論：“我認為科迪集團目前不只需要獵頭服務，更需要一個整個的諮詢解決方案。”
“客觀地說，都靈國際現在能為袁總提供的只是前期整體的人力資源諮詢和後期的人才供應，在專業的管理諮詢方面，我建議袁總還是請更為專業的公司進行全面的管理諮詢服務，畢竟管理是系統化的工程。”
“如果我和袁總合作，前期的顧問諮詢是增值服務，後期的人才供應是有償服務。”他把各方面的情況都擺在明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