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又拿出一大袋靈石,“這算是我的一點點小心意。”
憐生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慢慢搖頭,“我行醫從來就不圖回報。懸壺濟世是我的願望。”
“話雖如此……”
雲扶昭還想說什麼,憐生卻驀地站了起來,“雲宗主不必再說了。”
他的唇線抿直,看起來有些被傷到了。眸子裡沒有了以往的光彩。“憐生就此告辭,謝過雲宗主的這些日子的招待。”
雲扶昭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語氣忽然這麼疏離,還帶著些不滿委屈。
她思考片刻,用搜刮腦海中僅有的知識——從言情小說中。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被錢羞辱會惱羞成怒的角色?雲扶昭的腦海中莫名冒出了一個經典的畫面。
霸總媽媽將錢一把摔在桌子上,對著女主說道:“500萬,離開我的兒子。”
女主:“你這是在用錢羞辱我的尊嚴。”
雲扶昭點頭,請用錢盡情羞辱我。
腦補結束,雲扶昭悟了,剛剛想攔住他,卻發現人早就走沒影了。
走這麼快。
憐生頗為氣惱,回到自己的住處後就開始收拾包袱。
在休息的期間,他在腦中不斷的覆盤方才的言行舉止。對自己這股莫名的情緒感到陌生。
明明她也只是一番好意,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不開心?
憐生一生都在行醫救世,在兒女情長方面知識相當匱乏。他不明白自己的情緒,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雲扶昭說出那樣的話。
像是另一個自己。
“扣扣。”
房門忽然被敲響。
“憐生,我有話要和你說。”
憐生呼吸一滯,他立馬上前開啟房門。
雲扶昭盯著他,非常直白的問道:“你剛剛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我對你太客氣了,不把你當一家人嗎?”
這句話解釋了一半他方才的情緒,剩下的,他無法說出口。
“我……”
雲扶昭點頭,“果然是這樣。”
如果是朋友之間這樣算的太明白,客套疏離,確實傷感情。
“行吧。”雲扶昭朝他伸出手,“那我們現在和好吧?”
“……”
憐生知道自己並不擅長情愛,但眼前的人似乎比他還要木頭。
他回握她的手,溫聲道:“我並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
有點看不明白自己。
雲扶昭聽到他前半句話鬆了一口氣,“那就行。還以為差點要失去你這個好夥伴。”
雲扶昭把蓮子塞進他的手心,“那這個就算是我的賠禮。等我從青丘回來還會去北大陸,到時候見。”
憐生點頭,慢慢握緊那小小的蓮子。“好。”
離開之前,雲扶昭想到什麼,扭過頭對他說:“憐生,我沒有要趕你走。實際上,我巴不得你留下。”
把神醫留在無涯劍宗,當免費的勞動力多好。但云扶昭還是有點良心的,知道神醫不是一個人的神醫,多的是修士等他治病。
“……”
不清楚她真實想法的憐生耳朵爬上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