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扶昭眼一閉心一橫闖了進去,大殿裡的燈光並不明亮,只有兩邊點著復古的油燈。
她和坐在寶座上的男人對上視線。
看見他的臉時,雲扶昭的心臟狂跳起來。
這張臉,闕遲幾乎有九分相似。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但是兩人的氣質天差地別。
寶座上的這位,面無表情時唇角也是微微上挑的,看起來比闕遲更加平易近人。
而且,他的臉色並沒有很蒼白,並不像闕遲所說的受到血月的影響更大。
“做什麼?”
寶座上的男人懶懶看著她,像是沒有看破她的偽裝。
雲扶昭上前一步,“君上,我有東西給您看。”
“哦?什麼東西?”
闕榆坐起身體,對她招了招手,“拿過來讓我看看。”
這麼容易就相信了嗎?怎麼感覺裡面有詐呢?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雲扶昭硬著頭皮就要往前。
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是她身邊的男人說的:直接用無極刺穿他的心臟,就能夠一擊斃命。
雲扶昭頷首。
當下她也不再猶豫,腳掌猛地在地上一踏,如同射出的箭矢迅捷,鋒利的劍尖直指寶座上男人的心口。
闕榆的唇角勾起,很好。
寶座上的男人一動不動,嘴邊維持笑容,似乎將她的攻擊並不放在眼裡。
就在劍尖距離他的心臟還有一尺之際,無極卻驀地轉變方向直逼站在後面‘闕遲’。
闕榆臉色猛地一變,畢竟是化神期,他立馬催動鬼氣,險險躲開了這一擊。
“你這是什麼意思?”
雲扶昭一把抓住坐在寶座上男人的手,目光直勾勾盯著他,大聲道:“闕遲!”
……
闕遲行走在白茫茫的雪地,漫天大雪遮蔽了他的視線,他像是沒有靈魂的機器,重複地往前走著。
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只知道他要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漸漸的,雪小了下來。
闕遲呆呆地看著前方。
那裡有一隻褐色的小鹿,它低著頭,在雪地裡聞聞嗅嗅。像是在尋找食物。
闕遲心臟軟了下來,他剛想要抬腳靠近那隻小鹿。
一道冰冷的聲音就落在他的耳邊,“殺了它,殺了它你就是鬼君。”
闕遲身體止不住開始發顫,先前在雪地裡行走良久的寒意,在此刻浸透他的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