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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王府的門頭上並沒有掛上白幡，但是去往莫華殊院落的小路上，到底還是白紗飛舞，為暮春增添了幾分蕭索。靈堂就設在莫華殊原先居住的院子，就算是人死了，也沒見有幾分熱鬧，三三兩兩的侍女作勢摸幾下眼淚，反倒顯得諷刺。
莫緋走進靈堂的時候，莫華殊早就被裝進了棺材，並且封好，她站在滿室荒涼面前，果真沒有看到白清微和周憐夏的身影。
今日葬人你們不往，他年葬你們知是誰！
“阿緋！”
沈瑾玉一直站在右手邊的陰影裡，看到怔怔發呆的莫緋，才走了出來，同時眼裡有淚光閃動，卻是與喪事相反的喜悅之態。
看來莫華殊生前，還真不得人心啊！
“娘親，你也來了！”
“華殊是莫家的小女兒，我們來送她最後一程。”
沈瑾玉這麼說著，裡面又走出來兩個人，分別是莫傾辰和莫清，一個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摸了摸莫緋的頭頂。
“太久沒有見到小妹，都是如此高挑的姑娘了！”
說完，還比了比身高，莫緋剛好達到莫傾辰的耳垂，果然有個一百八十加的哥哥，人生才算完滿。
“我們家，還是小妹最高！”
也幸好是嫁給白淡兮，要是換成老林家，墊一墊腳尖就一樣高，還真是找不到感覺。莫緋偏頭笑了笑，對於這個年長較多的大哥，她的記性裡，都是模糊的幾面。更多的是十歲的時候，莫傾辰就成家，而後每天與大嫂的吵鬧爭執，兄妹之間還沒沒有多少交際。至於最後走出來的，淡淡頷首而笑的莫清，則是要親近幾分了。
“恭喜二哥！”
“二哥還要謝謝小妹，現如今門前倒是清靜了，你二嫂也可以出門買菜了！”
什麼時候開始，一家人的交流，只剩下這些客套的招呼，好似直接的紐帶如同莫華殊一樣，死了就滅了。
三個人就站在一邊，說了一些話，就見周憐夏一身素衣，帶著大批王府的侍衛過來了，看到莫緋的時候，溫溫軟軟地過來行了禮。
“娘娘身體可有好些？”
“多謝王妃關心，已然無礙！”
鑒於此，沈瑾玉等人才知道莫緋之前暈倒的事，同時也不免唏噓，而莫緋自然是含糊而過，隱瞞了幾次中毒的真相。
當棺材抬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從王府裡面，跑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哭嚎著一下子跪在抬棺侍衛的面前。
“快放我女兒下來，你們是不是要害她？你們都想害她！”
周憐夏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對侍衛示意，只見走過去兩個，將徐姨娘拉了起來，卻見她又跌坐下去，看到莫緋的時候，跪在地上就爬了過來。
“你救她！救她！你的血呢？快用你的血救你妹妹啊！”
“來人！快叫人待下去，莫要沖撞了宮裡的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