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和母後說過要來謝媒,回頭母後問起送了什麼謝禮,妾身也是怕自己答不上,總不能說夫君送的東西,太子妃不讓看吧?”
導演啊!這是不是要開始演宮鬥了?確定我是如何也死不掉,笑到最後的女主角吧?可是這個女客串的智商合適嗎?一下子就把我的戲路堵死了啊!
莫緋用餘光看到白清微絲毫不緊張的樣子,心下也不緊張了,微微一笑,將畫軸讓給周憐夏。
“正好我也想看看名家真跡!”
畫軸開啟,先入眼簾的是天空和雲朵,無甚特別,接下來是長街和兩排房屋店鋪,無甚新穎,最後是各種人物,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賣藝的,擺攤的,趕車的,吆喝的,乞討的,茶樓酒肆,湖上船舫,筆法細膩,惟妙惟肖。不過一副普通的畫,真是虛驚一場,莫緋無意再欣賞,卻被一個身影吸引了。
那人身著白色錦服,腰繫流蘇,頭綰玉釵,一把孤山墨松扇,正站在熱鬧的街頭,側仰著頭,視線所向之處是一座茶樓。莫緋一眼就辨出來,那是食客酒樓對面的茶樓雅座,當年和白清微呆過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是自己哪次出去,正好成了白清微眼裡的風景,此時細細一看,那張臉上,似迷茫似回憶,似微笑似遺憾,全部都掩在作畫之人手下。
莫緋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承蒙上天垂愛,這張臉真上畫!
“原來是夫君自己作的畫,一裡街道,畫出世間眾生百態,妙哉!”
周憐夏果然看不出門道,又重新捲了畫軸,眼睛看向莫緋另一隻手的布絹,滿臉好奇。
“聽說這是手鐲,不會是夫君自己刻的鐲子吧?”
都這麼說了,還能不給看?莫緋手一抖,布絹開啟,同時感覺自己亮瞎了眼。
一隻玉鐲子,晶瑩剔透,沒有一絲瑕疵,中間還做了鏤刻,看似繁花枝葉,湊近一看卻是一副月下舞姬圖,一個一個身姿連線。
“世間竟有如此精美之物,真是獨具匠心,鬼斧神工。”
周憐夏的感嘆,自然也是莫緋想表達的,摸了摸,不是新物,不免有些疑惑了。
“有些年代了啊!”
“也許吧!偶得之,皇嫂莫要嫌棄才是!”
這還嫌棄?別以為現代人不識貨啊!這該不會是什麼傳家寶了吧?莫緋一想又覺得不對,沒道理白淡兮沒有,可白淡兮確實又沒有,估計真是偶得吧。於是又收了起來。
“那不打擾皇嫂了,我們先回去了!”
白清微吐了一口氣,好像完成了什麼重要的任務一般,臉上的頹然和憔悴已消大半,露出往日的氣質,站起來就與莫緋道別。
“別啊!在這用了膳再走啊!”
一向關心夥食的是白淡兮,她可不摳門啊!莫緋是真心想留下二人吃飯的,只可惜白清微是下了決心要走的。
“午膳時辰尚早,足夠回到王府了。”
白清微都這麼說了,周憐夏也屈膝告別,只是眼眸深處,暗湧沉沉。
白清微等人走後,莫緋動作利索地收起畫軸和手鐲,然後拿了兩快糕點墊了肚子,就奔出輕羅樓。到了儲旭閣,在外面徘徊好久,才等到千蘭出來,二話不說,拉到隱蔽的牆角。
“好姑娘,替我跑個腿!”
跳槽員工對第二位僱主的忠誠度都不高,莫緋發現還有千蘭這個第一代老員工,心裡既是高興又是悽涼。
我真的是好人啊!
千蘭被扣在儲旭閣上班,對新的工作環境本來就不滿意,又不敢對霸道總裁嚷,脾氣都發在了梨桑身上。此時看到莫緋出來,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對於這點要求,立刻點頭。
“小姐你只管吩咐,我一定辦到,辦不到讓梨桑辦!”
說正經事的時候,不要秀恩愛啊!
“你能出宮吧?”
“殿下沒禁我的足,哪裡都能去。”
好吧!一句話又證明瞭太子妃這個職位的無用性,莫緋心裡一句臥槽,誰愛幹誰幹去!
交代了工作內容,分析了工作風險性,莫緋就回去了,直接等待千蘭的工作報告。而坐在書房裡看書的某人,左等右等,也沒見那抹身影款款而來,不免有些脾氣了。
“不是說太子妃過來了嗎?人呢?門口沒有擺那個牌子了吧?”
再次掌握東宮安全部工作的梨桑,本來是一本正經地在院中站崗,以他犀利的眼神瞄到莫緋就在院外,繼而就進來彙報。此時面對老闆的不滿意,他轉身就跑出去看了看,然後又一本正經地跑回來。
“回殿下,太子妃已經走了!至於門口那個牌子,上次太子妃說要送去棲鳳宮,殿下吩咐屬下拿去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