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怕自己和莫華殊吵架?太不像話了!我沒帶人當街扒了小三的衣服,是不想出名好不好!
莫緋更是憂傷了,向著伶仃所指的方向,再一次思考人生。那是哪個院落?曾經是打算用來養豬還是養雞的?如今好好的養殖基地用來養人,怕是不合適啊!
於是四下看了看,最後走到儲旭閣與輕羅樓成三角對立的墨染閣。
“我看了一下,這個院落風水好,就這個吧,伶仃帶人佈置了,一定要美觀精緻上檔次!”
話說當年自己的新房是什麼佈置來著?完全沒有印象了好嗎!畢竟新郎直接跑了不是?對柳茉風的新房印象倒是極深刻的,畢竟新郎被打跑了,對於這次的洞房花燭夜,莫緋已經不去設想新郎怎麼個跑法,畢竟腿又不是長在她身上。
“我會來驗收的!”
回到輕羅樓,讓千蘭搬來凳子,坐在大門口,面朝裡,對著屋子內部擺設沉思不語。一屋子宮人都摸不到頭腦,太子妃向來就有發神經的潛質,習慣就能淡然。
“何辭啊!那對長頸梅花瓷瓶送去墨染閣吧!順便從花園裡剪兩支蘭花插上,白色的就好!”
“這可是上個月才從儲旭閣抱回來的,還沒焐熱呢!要不送那對青花的?那是去年皇後娘娘賜給清碧軒的,瓶底都豁了口子。”
嘖!原來自己當年財迷到如此程度,連一個不完整的花瓶就要霸佔,不好!不好!
“那就兩對都送過去吧!”
莫緋說的風輕雲淡,何辭卻聽得心驚膽顫。
“還是免了吧,別明日您又跑過去,要搬回來,不是麻煩嗎!”
“我看上去不認真嗎?”
何辭不再掙紮了,指揮幾個人,將花瓶抱走了,千蘭在旁邊急的直跺腳。
“小姐!幹嘛要便宜五小姐!從小到大,她何時對你好過?什麼東西都要和你搶,現在來搶丈夫了,你還要笑臉相讓?”
不笑臉相讓,難道哭著讓?醜化自己多糟心!莫緋又指了指軟塌旁邊的一個鹿型木雕。
“何辭啊!把這個也抬過去,都仔細點,鹿的左後腳有點開裂,上次梨桑補過漆,一會你喊工匠再補一次!”
千蘭很是不滿,等何辭帶著出去了,終於忍不住蹭到莫緋身邊,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沒有發燒啊!小姐,你怎麼這麼想不開了,這些弄進來都不容易,現在……”
“不是想不開,是想得太開了!”
打斷千蘭的話,莫緋站起來,逐一檢視所有精美的裝飾,一如去年,她在儲旭閣兩眼放光地挑揀一樣,耐心十足。
“我能生存下來的依仗是什麼?我爹爹嗎?不拖累我就是他對我最大的仁慈了;兄長嗎?那是和家族綁在一起的,我已經是從莫家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容貌嗎?美人最易垂暮,世間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臉;太後嗎?生老病死,天命所為,她終是會駕鶴而去。其實,看我目前的生活,可以說是無憂無慮,可是往後呢,皇宮不需要天真!我若想立足而長久生存,最好的依仗就是肚子裡的孩子,要保護這個孩子,我就不能與太子長久地任性下去。既然他執意納妃,我只能妥協,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小姐,這是何苦?”
“因為我沒有資本,所以不能任性!”
莫緋嚥了口苦水,想起那些在微博上放辣條的照片,寫著‘有錢,任性!’的,是多麼幸福,她要是有錢,辣條甩白淡兮一臉!
這麼一通忙活,莫緋粗略一想,發現沒有什麼疏漏的了,便覺得身心疲憊,往軟塌上一躺,閉上眼睛就想大睡一覺。午膳自然也沒有胃口了,將千蘭等等一撥人打發出去,裹了毯子睡的迷迷糊糊。
是不是人在憂患的時候容易做美夢,而在安逸的時間常做噩夢?總之,對於莫緋來說,夢到白淡兮,就意味著心塞。
白淡兮一樣蕩漾的淫笑,摟著打扮風騷的莫華殊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秀恩愛就算了,任由小婊砸罵罵咧咧滿嘴噴糞也就算了,可還深情款款地望著小婊砸,說什麼沒關系,就喜歡這樣的,我的女人我來寵,是不是就過火了!霸道總裁情商真是拉低整個人類進化程序,莫緋呵呵狗男女一臉,說得好像她是男人一樣!
這麼一氣,莫緋約莫就有些清醒了,現實被欺壓算是生不逢時,夢境還不能暢快,簡直是自我放棄!如此善罷甘休,就不姓莫!努力回想人物和場景,還原對白,然後狠狠地啐一口口水:
姐睡過的男人就像換下來的衛生巾!喜歡你就接著用,感染病菌什麼的,概不負責!一個被換下來的衛生巾還如此驕傲,也是活出了本色,繼續去吸收別人的姨媽血吧!
看著兩人由紅潤到青灰再到烏黑的臉色,莫緋雙手叉腰,仰天大笑,以你們的文化水平,我們真是很難交流!
這麼一笑就把自己嗆到了,咳了好一會,發現自己是完全是清醒過來,別說這個夢是有多糟心了!那句‘臥槽’還沒扔出來,就感覺到頭頂壓著一片陰影,頓時室內溫度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