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還沒到日子呢!茗香把穩婆都叫來!太醫呢,都快點啊!你們都是短腿嗎!這麼久,爬也爬來了啊!”
聽婆婆說話的語氣就是愉快,都毒出了品質,於她心甚有安全感。
“太子也真是不像話,去巡視什麼!回頭本宮把他叫回來!你這樣慘,他在外面風流快活!”
莫緋差點哭出來,真是感動到不行了!這樣的婆婆打著紅外線也難找啊!叫回來啊!叫回來啊!莫緋的心裡吶喊著,嘴巴卻不誠實了。
“國事比較,兒臣能忍,不給太子添負擔!”
“得了吧你,負擔都添在本宮身上,從進來就沒讓我過過安寧日子,真是操碎了心!”
操蛋啊!不用把屎把尿的,操的哪門子心!莫緋真的是無法再辯,嘴又不笨,可真的是比不過實力派的老戲骨啊!
導演!老戲骨的鏡頭都是精華版,我壓力太大了點,快給份盒飯補充一下大腦營養!
張太醫提著藥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身後跟著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何辭,看見莫緋還能鎮定地伸出手腕,又不急了。
自家上司到底什麼德性,何辭還是清楚的,不作死就體現不出她活的價值,看了看明明緊張還故作鎮定的皇後,他還是悄悄退了出去。正好遇到被提溜來的兩個穩婆,動了動嘴唇,什麼也沒有說。
張太醫把了半天脈,沒把出門道,也把出了莫緋的目的,沉吟片刻,捋了捋鬍子。
“太子妃生産在即,易疲憊睏乏,可以讓煉香師制點提神的香點著,至於肚子痛,倒不是要生産,而是用心焦慮所致啊!”
“好吃好喝的,你還擔憂什麼,天塌下來,本宮給你頂著!就沒見過生個孩子,這麼折騰人的!”
婆婆給點面子啊,這麼多外人在場不是?關起門來再說成不?莫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妄圖遮住臉,順便對張太醫打個顏色。
“太子妃體寒,不宜受凍,尚且並無大礙,但亦不宜用心過重,不知太子妃近日何以憂慮,若是難消,不如請鄭太醫來瞧瞧。”
這個可以有,那個年輕太醫顏值可以,又醉心醫學,打發時間倒是可以,就怕被問的裝不出來逼,莫緋搖了搖頭。
“前幾日做了一個夢,感覺自己總是醒不過來,夢的場景每時每刻都在眼前,沒辦法踏實。”
“夢到什麼了?”
做為女性天生的好奇興致,莫緋表示婆婆問的好極了!
“說起來母後可不能笑話我啊!就是夢到太子在外面看見了蛇,沒打中七寸給跑了,然後營帳裡每天少一件東西,今日丟寶劍,明日掉玉佩。我就看見一隻蛇含在嘴裡偷走的,想告訴太子,可是夢就醒了!心裡總是怪怪的,想多睡睡,把夢接上,替太子抓住那隻賊蛇!”
莫緋說著,還一臉鬱憤難消,張太醫在一旁一愣一愣,尚且回過神收拾了診箱,垂手站在一邊。皇後一直皺著眉頭,最後下了某種決心一般,對外面喊了一聲。
“茗香去找李總管,讓皇上無論如何也把太子叫回來,他兒子要生了,甩手把一切都交給我們,也太不孝順了!不行!就說是太子妃的意思,他不回來生不出來!”
等等!婆婆,你這樣捏造事實真的合適嗎?雖然她是極度想念某個人的,可說出來就掉價了啊,那個人會囂張啊,到時候抱著雙臂對她說:喏!沒有爺們在家,你個娘兒們連孩子都不會生了,真是要你何用!她會忍不住吵架的啊!莫緋又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只留額頭和眼睛在外面。
“你是想捂死自己嗎?冷的話再加個被子,蒙著頭有什麼用,本宮那裡還有一床西澤天鵝羽所制的被子,這就回去讓人給你送來!”
果然是個風風火火的人,話沒說完就起身了,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看著莫緋。
糟糕!這不是要反悔吧?天鵝羽大概就是羽絨被了吧,莫緋真的很想感受一下啊!
“能動就多起來走走,不害你!總是躺著,對你對胎兒都不好,蠢成這樣,你爹孃也敢讓你嫁進來,真是的!”
留下華麗的背影,莫緋和張太醫都呆了,好半晌,莫緋才尷尬地笑笑。
“母後就是幽默,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張太醫也是尷尬,拎起診箱,走了兩步想想還是退了回來。
“老臣還是直說了吧!太子妃的體寒是毒藥所致,如果不出老臣猜測,應該是中過兩次,上次的肚痛便是毒藥!只因太子妃體內有相剋之物,所以才性命無憂,但是生産之際,怕是要比一般人危險!”
就是上次那個七草七蟲的毒?莫緋心裡涼颼颼的,也不藏著了。
“我也直話直說了,其實我活這一遭可不容易了,所以很怕死啊!兒子是要生的,命也是要保的,張太醫啊,可就要看你的了!”
“老臣盡力!”
看來何辭家教不嚴啊!為何辭的直屬上司辦事,這不是應該卯著勁也要幹好的嗎?還說盡力,這是醫院束手無策時候的託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