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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蘇采苓在薊大醫院的最後一天，明天她就要離開這裡，回到錦繡集團。
至於會被分配到錦繡醫院，還是加入錦繡研究院，只有到時候她才知道。
上午九點半，一對夫妻帶著兩個孩子，來辦理住院手續。
住院的是他們的小兒子，今年十六歲，住院診斷是梅毒，跟著來的是大女兒，今年十七歲。
蘇采苓是他們門診的接診大夫，住院日期是她約好的，對方的病情她都大致瞭解。
住院手續辦理完畢，她帶的實習生們拿出筆，開始填寫住院病歷。
“姓名？”
“包志明。”
“年齡？”
“十六。”
“有沒有藥物過敏？”
男孩面無表情，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回答“有”、“沒有”時絲毫沒有猶豫。
包括被問到“有沒有性行為”，他也不臉紅耳熱，因為他是母嬰傳播，從小到大的問診，他已經完全麻木。
而在此過程中，那個大他一歲的姐姐，始終安靜的半言不發，同樣面無表情，她獨自站在牆角，眼神直直地看向遠方。
蘇采苓望著那個姑娘，花一般的青春年歲，即便滿臉斑瘡，也無法掩蓋她美麗的五官。
蘇采苓無聲地嘆口氣，再次向家長問道：“你們女兒真的不住院嗎？”
“那天我已經跟你們說過，兩個孩子的情況都不好，都需要住院！”
孩子的父親正要說些什麼，母親卻搶過話頭：“她暫時不住，按大夫您前面開的那些藥，隨便吃吃就好。”
“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孩子父親在旁“嗯”下聲，兩人從頭至尾，甚至沒扭頭去看女兒一眼。
蘇采苓只能沉默，片刻後又說道：“那我再開點藥，繼續好好吃著……”
話還未說完，孩子母親打斷她：“上次的藥還沒吃完，等吃完之後再說吧。”
蘇采苓還想說些什麼，終究沒有再開口。
實習生把病例填完，蘇采苓帶他們到病房，女孩默默地摘下揹包，拿出弟弟的洗漱用品拆開，然後又收拾其它東西。
男孩躺在床上玩遊戲機，夫妻兩則商量起來，晚上給兒子買什麼吃的。
姐弟兩人相差一歲，他們夫妻在知道雙方都是梅毒病人的情況下，生下個孩子發現是女孩，又馬上再生個男孩，兩個孩子都是梅毒攜帶者。
蘇采苓上次給兩個孩子開的藥，只有七天的量，其實應該已經吃完了。
很明顯，夫妻倆並不在乎他們女兒的死活。
而他們的兒子，似乎早已習慣如此，又或者覺得理所當然。
整個住院過程，都沒聽他叫過聲姐姐，從來都是直呼其名。
蘇采苓莫名的心疼，她猶豫片刻後，平靜地說道：“包欣彤快滿十八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