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一定說實話。”
主面試官人美聲音也美，但吳明宇卻不敢抬頭去看。
已經逃避社會五年的人，根本無法抵禦那樣銳利的眼神。
至於說謊這件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突然覺得它毫無意義。
想想似乎很矛盾，做服務員都會覺得沒面子，明明更應該謊話連篇，以此維護虛榮才對。
可即便吹牛引來羨慕恭維，他也得不到半分快意，除開工作欺騙家人的事，他再也沒說過半句假話。
“你已經五年沒工作，目前靠父母與妻子養活，而他們似乎並不知情？”
主面試官的聲音再次傳來，卻是切中要害地赤裸裸揭示。
莫有愉目光灼灼，她要看看，這個人會有什麼反應。
“他們怎麼知道的？”吳明宇聞言肩膀一顫，像是猛然被鐵錐刺入心髒，整個人因此陷入巨大的恐慌。
他眼神散亂又漸漸重聚，包含著無限的愧疚與惱怒。
無數個念頭在心裡不斷糾纏，最終他垂頭喪氣地說：“沒錯，是這樣的。”
莫有愉點點頭，對得到的答複很滿意，而對方的反應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你當過兵？”
“是，高中剛畢業就應徵入伍。”
“這五年裡，你天天都在做些什麼？”
“去網咖上網，玩遊戲看小說。”
“我看你身體與精神狀態都還不錯，不像常年坐在電腦面前的樣子。”
“我天天都有鍛煉，沒承擔家庭責任已經是羞愧萬分，如果再坐成個大肚子，把整個人搞頹廢掉，那我就真的無地自容了。”
吳明宇漸漸敞開語言，最大的秘密被戳破，也沒什麼好再藏掖的。
“還稍微有點自制力。”莫有愉在心中評價道。
“你能不能吃苦？”
看到其他面試人員的懷疑，吳明宇暗自咬牙，堅定地說道：“能！”
又隨便問他些問題，與資料並無不同，仍然沒找到他身上的亮點。
吳明宇這樣的人，遠遠達不到錄用標準，莫有愉失望地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等候答案準備作出決定。
“你能為我們集團提供的價值在哪裡？其他人少有或者是完全沒有的。”
“也就是說，我們憑什麼錄用你。”
莫有愉又補充道：“不著急，這個問題你可以慢慢想。”
吳明宇知道自己很無能，幾乎不可能透過面試，可這最後的問題，卻讓他捕捉到一絲機會。
情急之下他脫口而出：“我能為集團賣命！”
剛說完他就生出後悔，就算能透過的人說出這句話，怕是也會被人視作瘋子，然後在名字上畫上紅叉。
大家果然用怪異的眼神望著他，最邊上的面試員溫和地笑道：“我們集團又不是黑社會，不需要你賣命。”
因為吳明宇的這句話，準備劃掉他姓名的莫有愉反倒有些拿不準主意，把資料遞給身後的老闆。
吳明宇這才發現，女面試官身後有個俊美的年輕人，腦袋正這是誰啊？在這種場合……難道是某個老總的兒子？
樂康把整盤遊戲打完，拿過資料頭也不抬地說：“你是第三個說這話的人，另外兩個，現在都已經被錄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