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演員，也沒有上學。”不明來人的意圖，但對方一再追問，樂康也不得不回答他。
“真的假的？”王子豪似乎很吃驚，“你這麼小就出來打工了？”
“你的父母為什麼不讓你去讀書呢，現今這個社會，如果沒讀過大學，將來可是沒什麼發展前途。”
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說得樂康稀裡糊塗，他不耐煩地說：“王先生，有什麼話請你直說。”
樂康的不耐煩，被王子豪想當然地作出解讀，認為這是他低微的身份被提上臺面，所産生的惱怒。
他哈哈一笑：“我就隨便說說而已，是小兄弟你太過敏感了。”
王子豪趁機偷偷觀察劉飛揚的表情，始終沒見到他想要的變化，他一咬牙又問：“你在這劇組一個月掙多少錢。”
“掙錢？我又不是來掙錢的。”
“哦，我懂了！你是來學藝的。”
王子豪看到桌上盤子裡殘留的湯汁，恍然大悟：“怪不得，管吃管住生活條件這麼好，肯定不會給學徒另開工資。”
說道這份上，樂康終於明白王子豪的意圖，他朝劉飛揚無奈一笑：“他的目標是你，自己招呼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飛揚與王子豪同時問道。
劉飛揚是真的不明所以，王子豪則是心思被說破，由此而生的氣惱。
“還不明白嗎？這位仁兄一再過問這些無聊問題，只是想轉彎抹角地強調，我是這個社會最底層最沒前途的人。”
“還有之前你一下樓，他說話的音量就刻意放大，顯然是為了吸引你。”
說到這裡，看到忽然出現在大廳門口的華裳，樂康再也不管兩人，伸手招呼著向她走過去。
劉飛揚這時也回過味來，不滿地丟下一句“無聊”，就追著樂康跑了。
原地只剩下臉漲得通紅的王子豪，他從未像這樣被人無視過，狼狽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
“有什麼事打電話就行了，何必大雨天特意跑一趟。”
華裳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她與劇組唯一的關系，就是同屬一個企業。
另外，這部戲的大部分服裝與道具，都是她看過劇本，又與樂康溝通後，一個人獨自設計出來的。
“我……我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說。”
“什麼重要的事？”樂康見她神情鄭重，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吧，咱們去那屋裡說。”
這才不過一個小時，王子豪還沒從極度丟臉中緩過來，竟然又看到一個容貌與劉飛揚平分秋色，卻各有風姿的女人來找那學徒少年。
華裳被樂康帶到屋裡坐下，沉默好半晌，她才開口說：“我想……你能不能拿點錢出來，我想去做服飾設計。”
這是她深思熟慮後的決定，自從幫這部戲設計出服裝與道具，華裳發現這才是她最熱愛的東西。
“服飾設計？”
“嗯，你不會生氣吧？”華裳小心翼翼觀察著樂康的臉色，“我……現在漫畫方面，有我沒我都一樣了。”
“袁瀟瀟也比我更優秀，更適合作為主導，我不是……不喜歡漫畫，只是……”
華裳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看到樂康眉頭皺起，她突然又覺得，自己喜歡什麼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什麼樣的幫助。
感受到這一點，她又改口說：“那我還是回去畫漫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