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窮這個字,梁秀一下子想到了嚴東在魔都的女朋友,她現在跟著林施施和陳明做演員,她如果知道嚴東家裡這麼困難,還會跟著嚴東嗎?唉,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自己也幫不到哪裡去。
走了一天山路,又累了一夜,鳳菲已經有些支撐不住,進到東屋看了看,屋子收拾得還算幹淨,只是通長的火炕讓她有些驚訝。
“我們北方人都是睡火炕的,冬天冷,火炕可以很好的禦寒。”梁秀解釋說。
“哦,這個大坑到是寬敞,就是有些硬。”鳳菲說著試著坐到了炕沿,突然感覺到自己說的話有些問題,臉不由自地又紅了。
怎麼搞的,自己似乎容易臉紅了,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鳳菲內心微微有些奇怪,為了隱藏只得把頭低了下去。
梁秀看了好笑,說:“行了,床硬點睡覺更用利於身體健康。從華醫典籍裡講,硬床更利於身體機能的恢複,那些軟床雖然不錯,但是長期睡對身沒有好處。你看城市裡很多老年人,腰腿大都有問題,這一方面是他們體力勞動少,另一方面是床太軟。”
“嗯,硬一點還有這好處啊?”鳳菲隨口問道,馬上感覺到這話更有問題,當下急忙閉口。
“你喜歡就好。”梁秀順著鳳菲的話說,但是也馬上感覺到這話很曖昧,也急忙閉口不言。
兩個人一時無話,只聽到外面啪啪地柴響。東屋與外屋的門只是隔了一道簾子,嚴父怕梁秀兩個人冷,特意在灶裡添了很多柴,此時正在燒得正旺。
“梁秀,這裡離著你們家還有多遠?”鳳菲想到很快就要到梁秀家了,不由問道。
“不遠了,就隔著一個縣城,過了縣城有幾十裡山路吧。”梁秀說。
“那你們家也是這個樣子嗎?”
“嗯,差不多吧,山村裡基本都是這樣,大家都沒有錢,都是勉強度日的。”
“那你以後會留在這裡嗎?”鳳菲問。
“其實,有時候想想,留在這裡,種種那山溝裡的一點田,沒事看看山,聽聽山風,也是不錯的。”梁秀不禁抬起頭來,目光看向窗外。
此時天色亮起來,透過這裡,可以看到冬天外面的山野一片蕭瑟。他的目光穿透了山峰的阻擋,似乎看到自己那個家,那個院。
“可是,你的天空應該在都市,應該在更廣闊的地方。”鳳菲說。
“是啊,這裡生我養了我,但是我總感覺到,我身上還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東西,如果能夠把這些都弄清,如果這個世上沒有病痛,那才是我可以回到這裡休息的時候。”
“如果你回來,我一定會陪著你的。”鳳菲咬咬牙,漲紅了臉說。
“這樣的地方,你可呆得習慣嗎?這麼硬的炕,這麼冷的天,這麼寂寞的地方。”聽到鳳菲這樣說,梁秀心中感動,不由看向鳳菲。
“習慣都是慢慢養成的,再說我已經無家可歸,難道你還想著讓我回到香江不成?”鳳菲抬起頭來看向了梁秀。
梁秀心中一顫,突然想到,鳳菲作為殺手脫離了兄弟會,已經再無退路,而且她因為自己身中奇毒,如果他不能從神農山中找到煉丹技術並煉出丹來,鳳菲只有不足一個月的生命了。
風呼呼地吹著,灶堂裡的柴啪啪地響著。
嚴東離開自己家到了二叔家裡,嚴母、嚴父和嚴老二一家人,還有幾個親戚都擠在這裡。
“怎麼樣,把他們安排好了?”嚴父問。
“安排好了,柴燒得正旺,屋子裡肯定不冷,我把門也關好了,肯定讓他們好好休息。”
“這就好,這次嚴東如果沒有你這個同學,估計你媽非死不可啊。以後你可一定要好好感謝這位同學。咱們家裡還有點錢,你都給這位同學拿去吧,給他家老人買點東西。”嚴父拿出兩千塊錢說。
“老爸,怎麼你手頭還有錢呢,家裡的錢不是早花光了嗎?”
“咦,這不是你彙過來兩萬塊錢嗎?”嚴父奇怪地問。
嚴東腦子裡一轉,馬上明白了,心中湧出無限感激。
梁秀,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給父母彙過錢來,這個同學,可真是潤物無聲啊。
就在這時,屋子外面匆匆有人跑過來,一個年輕人在外面叫道:“嚴東,快點告訴你家來的同學快走,烏老頭帶人找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