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仇和平沒準會來,那就用知秋天涯草,來招待他們吧。
梁秀把這些草按順序擺好,回去把外面的門一關,自己到裡屋裡進行修煉。
夜色更濃,富業街的路燈發出暗淡的燈光,路邊的大樹遮擋了燈光,路面上投放出斑駁的樹影。
三輛轎車從遠處駛過來,在富業街角拐彎的地方停下來。仇和平率先從車裡下來,跟在他身後的有七八個人,一個個都喝得紅頭漲臉,手裡拿了鐵棍和短刀,氣勢洶洶地向著百草診所這裡走過來。
“仇哥,這裡有沒有監控探頭?”跟在仇和平身後的一個彪悍的青年問。
“虎子,咱們是誰,還怕他孃的監控?咱們就讓監控錄下來,看看是怎麼打梁秀的,明天找家電視臺放一遍,讓所有富業街三街十八巷的人都看看,不然他們都以為仇哥這個老虎是病貓!”
“對,仇哥說得太對了,咱們有一段時間不砍人了,現在保護費收著有點費勁,正好借這個機會,打出咱們的威風!”一個叫三平的兄弟大聲叫道。
“看到沒有,前面路北面那兩間小屋就是梁秀的診所,咱們到了那二話別說就開砸,他要不出來或者沒有人,那就算他便宜。如果梁秀出來,咱們上去就是一通亂揍,只要不打死人,警察那裡我負責擺平。”仇和平指著夜色中掛著百草診所的那兩間小屋說。
夜色很濃,月亮雖然已經升起來,附近也有路燈,但是能見度卻並不太好。
仇和平晃了晃脖子,感覺這樣黑的天氣搞打砸搶,監控可能會錄不太清。
“虎子,你回去把車燈都開啟,照著百草診所那裡,咱們怎麼砸的,都得讓這一片的人們看清楚。”仇和平說。
“好咧,我明白。”虎子急忙回身,將三輛車的遠光都開啟,將百草診所門前照的一片通明。
百草診所的牌子在夜色中顯得十分靜謐,門前擺著著十多盆野花野草,在風中微微搖擺著。
不他孃的擺上一些花籃鋪上紅地毯,弄點野草擺在這裡,真特麼寒酸啊。虎子從車裡下來,隨手將門關好。看到仇和平等人都已經走到了百草診所的門前了,急忙緊走兩步,想著追上去。
就在轎車明亮的燈光照耀下,虎子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著前面的情形,驚呆了。
只見正提著鐵棍的幾個哥們兒,剛剛走到百草診所的門前,突然三平高高地舉起了鐵棍,猛然向著走在前面的仇和平掄了下去。
燈光明亮,距離又近,虎子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兄弟雙眼暴睜,胳膊輪圓,這一棍子正向著仇和平的後腦砸下去。那是足有四五厘米粗的鐵棍,如果真砸在後腦,那是非死不可!
三平這小子瘋了,他怎麼對著仇哥下手了?虎子一時嚇得魂都飛了。媽啊,這特麼要出人命啊!
就在虎子的注視下,只見仇和平迅速轉身,努力向著旁邊一閃,那一棍子正好砸在他的肩膀。仇和平慘叫一聲,身體一歪差一點摔倒,不過他一咬牙,手裡的鐵棍橫向一掄,向著三平的腰裡打過去。
三平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仇和平的鐵棍,一鐵棍沒有砸倒仇和平,轉過身來就要砸向別人。
仇和平這一棍子正掄在了三平的腰部,三平疼得連著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仇和平卻並沒有去追三平,而是提了鐵棍,對著三平後面的那幾個人沖了過去。
虎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特麼是怎麼回事,怎麼仇哥對著自己兄弟下手了?
他還沒有想明白,卻只見後面跟著的這幾個人,竟然都舉起棍子,也不管仇和平還是三平或者其他人,舉著鐵棍就是一通胡打亂砸。
瘋了,這些人都瘋了!怎麼都不去砸百草診所,倒自己給打起來了?虎子感覺到脖子後面有些發涼,想著跑卻又不能扔下這麼多人,不跑吧,看著這場面,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唉,別打了,都是自家兄弟!”虎子向前兩步,想著去說服這些人。
“那裡有黃金,搶啊!”仇和平看到虎子,眼前一亮,從混戰中脫身出來,扔掉了鐵棍,向著虎子撲了過來。
正在混戰的那些人卻不管這些,依然胡亂掄著棍子,眼看著一個一個都倒了下去,只剩下最後一個人,前後左右看了看,向著虎子和仇和平這邊沖過來。
仇和平向虎子一撲,嚇得虎子馬上想跑,哪想還沒跑兩步,突然感覺到後面一陣勁風,急忙縮頭向旁邊閃開。
啪的一聲,這一棍子正砸在虎子的後背。虎子向前一撲,摔在地上。他連看都顧不得看,急忙爬起來就跑,一溜煙跑到了車旁邊,拉開車門發動車,扭頭向跑。
就在反光鏡裡,虎子看到仇和平被一鐵棍打倒在地,而那最後一名正瘋狂地掄著鐵棍,嘴裡大叫道:“我殺我殺我殺殺殺……”
虎子嚇得肝膽都在碎了,媽啊,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他把車開出去一段距離,這才敢停下來,哆嗦著掏出手機。
“喂,小力哥啊,你快點來一下吧,仇哥他們瘋了,他們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