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秀不理雪線之下這些人,與管虎一直來到雪線。
向上看過去,只見除了裸露的山石,到處都是漫山的積雪,一直綿延到了峰頂。
山風從峰頂吹下來,揚起一片片的雪塵,撲打在梁秀的臉上和身上。
梁秀折了一段樹枝,向前走了幾步,試探著積雪的厚度。現在剛剛過了雪線,山上的積雪並不算太厚,用樹枝向下一探,就可以探測到堅硬的地面。不過,向前走上幾步,樹枝卻一下子就陷了進去多深。
“梁先生,你看,你後面都沒有腳印。“管虎在後面驚訝地叫道。
梁秀回過頭來,發現自己所經過的地方,竟然真的沒有腳印留下。
“這是怎麼回事?梁先生你的輕功不會是踏雪無痕吧?”管虎疑惑地說,“我也來試試,這雪上怎麼可能不會留下腳印?”
管虎說著,也用棍子小心地探著路,將腳慢慢地從雪線上邁過去,然後輕輕地落在雪上。
雪輕輕的,沒有什麼感覺。
雪軟軟的,沒有什麼力道。
腳落到上面,發出輕微的吱的一聲,管虎足有二百多斤的體重,哪怕是輕輕一落,腳已經陷進了白雪之中。
管虎沒有再次向前邁,而馬上抬起腳來,重新回到雪線以下。
梁秀也好奇地看著管虎的這個舉動,兩個人四隻眼睛盯著,只見管虎的大腳印,就在剛剛抬起來的時候,迅速就恢複原狀,被一層細細的雪絲所填補,就如同原來一模一樣。
嘶……
無論是梁秀還是管虎,兩個人的眼睛都瞪直了。
這怎麼可能?明明踩下去那麼深的腳印,怎麼可能抬起來自己就恢複?
不過兩個人轉念一想,連老妖那樣的東西他們都親眼所見了,這腳印又能算個什麼?
眼看著梁秀和管虎在雪地上試探著前進,雪線之下所有人都在看死人一樣看著他們。
這麼多人都駐足不前,大家都知道危險,梁秀才兩個人,這就看看他們如何更換一種死法?
“梁先生,這有什麼問題嗎?”管虎有些疑惑地問。
“有,有很大的問題。”梁秀看著那剛剛恢複的腳印,沉思著說。
“這能有什麼問題?”管虎問。
“這個問題太大了。”梁秀站起身來,向著後面蕩蕩的林海看了一眼,再向著上面的白皚皚的山峰看過去,“這個世界上有老妖這種動物嗎?可能真有這種不為所知的東西,但是它手上那塊會發火的石頭是如何長上去的?”
管虎無語,他是一個粗人,哪裡想過這些?
“這老妖太聰明瞭,他引得我們轉圈子,開始並沒有想著傷害我們,只是想著把我們引著轉圈子,然後知難而退。不論是什麼動物,有能把人玩得團團亂轉的動物嗎?”
“還真是,這特麼老妖真成妖了,比人都精。”管虎有些感觸地說。
“至於這雪,世界這麼大,除非是冰,怎麼可能踩下去的腳印會馬上長出來?我想,這可能並不是雪。”
“這肯定是雪啊,難道咱們連雪都認錯了。”管虎抓起來一把,感覺到手心冰涼。他把手裡的雪遞到了梁秀面前,向著梁秀示意。
“你沒有認錯,我也沒有認錯,但是管虎,如果你是在做夢,那你看到的雪是不是真的雪,你喝的水是不是真的水,你拿到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東西?”梁秀問。
管虎愣了,摸著後腦想了半天,沒有想明白梁秀這話是什麼意思。
“梁先生,我沒文化,你就跟我直說得了唄。”
“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假的,就如同做夢一樣。”梁秀探身而起,伸手將手中那根樹枝向著遠處拋過去,樹枝劃過一道弧線,向著遠處的一個雪坑刺過去。
那是山坡上的一處窪地,按道理那裡的雪一定很深很厚,那段樹枝一定會插在雪中。
讓管虎意外的是,那段樹枝並沒有插到地上,面是落在地上彈了一下,然後平著落在雪地上。
“梁先生,我還是不明白。”管虎幾乎要傻了,梁先生說得這話,怎麼聽著不對勁,難道自己與梁先生在做夢?可是一個人可以做夢,兩個人怎麼可以做同一個夢?
“我們再做一個試驗,可能你就明白了。”梁秀笑著折了一段樹枝,然後讓管虎向前走兩過。
管虎不知道梁秀是如何用意,跨過雪線向前走了兩步,然後站下來看向梁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