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是誰幹的?老子跟你沒完!”這個五短的漢子從玻璃上面爬起來,對著外面大吼道。
梁秀一把將他拉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位兄弟火氣還挺大,快追出去看看誰推的你,去找他們算帳。”
梁秀這一巴掌拍得並不重,但是這個人卻是身體微微一顫,急忙向著外面就要走。
他不知道,梁秀在這一巴掌裡,早已經點中了他的xue道。
刀條臉一步跨過去攔在他的身前,說:“喂,朋友,你先別走,先說說是如何進來的?”
這名男子悻悻地說:“我是讓別人打進來的好不好,我是被人扔進來的好不好?”說著他身體一轉,繞過刀條臉,連看都不看屋子裡這些人,逃也似地離開這裡。
“切,這幾個人竟然都是被人扔進來的,誰這麼厲害,為什麼都往這裡扔呢?”刀條臉看向梁秀。
“嗯,看著這些人都是讓人給扔進來的,但是為什麼都要扔到這裡呢?”梁秀微笑著看向付玉德。
付玉德看著被砸爛的大門,滿臉都是苦笑,說:“梁兄弟,這些人看來都是扔給你看的啊。你看我現在這情況,你得賠我的大門啊。”
“難道不是扔給你看的?”梁秀問。
“我倒是想呢,不過你看這些人,從來都不敢抬頭看你,說不定這些人都是跟著你的尾巴。”付玉德說。
“那樣的話,把這些人扔到這裡的,豈不是在幫我?”
“那是自然了。”付玉德說,不過感覺到這句話似乎有些不大妥當,馬上改口說,“哦,不,我也說不清,我只是猜測。”
這件事看著付玉德有些閃爍其詞,為什麼這件事會發生在這裡,而在其他地方沒有發生?或者,發生在這裡只是一個巧合?梁秀暗自想著,但是並沒有再深問。
幾個人一邊討論著,一邊收拾著屋子,但是期待中再次飛進人來的情形,卻並沒有再發生。
在付玉德強留之下,梁秀和刀條臉、張山、華國新在這裡留下吃飯。
付玉德還拿出一瓶珍藏的美酒,說:“這是我當年在北方的時候用多種藥材泡的酒,一直沒有捨得喝,來來來,今天咱們把它收拾了。”
這時候,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有食客過來吃飯了,看著那扁被打壞的破門,都多看了幾眼。
付玉德的小酒店只有他與一個夥計,今天夥計又不在家,付玉德只得急忙去招呼那些客人,抽出空來陪著他們喝上一杯。
梁秀看著這裡的環境不錯,但是進來的這些客人似乎穿著都很普通。
付玉德忙過一陣抽出空兒來,與梁秀緊著喝了兩杯酒,說:“我這個小酒店,其實主要面向的是打工者,大家有空了在這裡喝一杯解煩,一幫人罵罵街發洩一下。我這裡消費水平不高,大家也樂得到這裡來捧場。”
這時候,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子走過來,一眼看到梁秀桌上擺的這瓶酒,一下子眼光就亮起來。
“付老闆,你這就不對了,你給咱們喝的是最差的酒,怎麼放著好酒不給老劉我喝?”
“老劉,這酒不是賣的。”付玉德解釋說。
“不賣,那為什麼給他們喝?”老劉黑起臉來說,鼻子不停地吸著,似乎對這個味道十分享受。
付玉德依然陪著笑,說“老劉,你也得知道,不賣自然就有不賣的理由,我就一瓶,你說我賣給誰?這位是我兄弟。”付玉德這話幾乎就挑明瞭說,人家他自己的酒,想給誰喝就給誰喝。
老劉卻是一臉的不屑,伸手在口袋裡摸了摸,一下子拿出一張二十元面值的人民幣,在付玉德眼前晃了晃,說:“看到沒有?看到沒有?老劉不是窮光蛋,老劉有的是錢。”
這個舉動,不要說梁秀和刀條臉,就連張山和華國新都笑起來。
這位老劉同志拿著二十塊錢就在這時充大款啊,不知道是真沒有看到過錢,還是在開玩笑。
付玉德卻是一臉嚴肅,說“老劉,你一天才掙多少錢,這些錢拿著回去給你老婆治病,你別拿著到處揮貨!”
其他一些人看到老劉拿著二十元的票子揮舞,都嘲笑說:“老劉,別現眼了,拿著那點錢喝點便宜酒能喝一個星期了,充什麼大蒜?”
老劉卻一下了梗起了脖子,斜著眼睛看了這些人一眼,說:“你們懂個屁,老劉我就是靠著酒才活著的,遇到這麼好的酒,我要不喝一口,那豈不是白活了。”
說著他也不管梁秀和付玉德的態度,搬了張凳子,一屁股挨著梁秀坐下來。
“既然老闆不賣,那我也不買,今天我就在這裡喝上了,看你們怎麼著?”說著老劉抄起瓶子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迅速端到嘴邊 ,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巴答一下嘴,臉上滿是幸福的樣子。
他再次輕輕的吸了一口,在嘴裡停留了足足有半分鐘,眯著眼睛,不知道看向哪裡。緊接著,猛然端起杯來一下子都喝了下去。
“好酒啊,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