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下子笑噴全場,就連臉上沒有表情的陳明明都咧了嘴。
“梁兄弟,不是我說你啊,你這個身份,坐在這裡可是有些不大好。你不考慮你,你得考慮一下我們幾個人的身份好不好?你看,我好歹是個副市長,國慶是副區長,信局長好歹是個局長,至於老王,那可是副主席,管得事不多官不小啊。再有,你看兩位大明星,還有吳老大,你在這裡一坐,大家都來陪你,那前排的桌子不就浪費了嗎?”
韓凡說話沒有一點官腔,而且照顧到在座的所有人,讓梁秀不禁多看對方幾眼。
“這個,似乎得徵詢一下李總的意見吧?韓市長雖然是市長,不過這裡是李總的一畝三分地。”吳老大說。
落井下石,吳老大幹這種事最擅長了。
韓凡一直帶著笑容的臉終於變了,慢慢地扭過頭去,看向那個自稱為李民的老朋友。
這個李民太不給面子了,既使自己不來的話,信長徵和王金雙的面子也得給,怎麼這個人竟然這樣對待梁秀?
“李總,這件事是怎麼回事?難道為了勤儉,我們把前排的座位省略了?那樣的話可以讓服務人員把桌子都撤掉吧,這樣倒顯得這裡寬敞,咱們沒事還可以在這裡練練太極拳跳跳廣場舞的。”韓凡說。
鬨然一聲,附近的人們聽到副市長這樣說,都一下子笑起來。
李民的冷汗從剛才吳老大說話就已經開始往外冒了,到現在擦都擦不過來。他只想著巴結副市長,但是哪想到梁秀在副市長眼裡竟然會有這麼重要的位置?他可以不在乎吳老大,可以不介意王金雙,甚至連信長徵說話他都可以當做耳邊風,但是韓副市長可不能啊,他的企業再牛比,主管副市長一句話他就完蛋了!
“不是啊,韓市長,前排的座位是給有資歷有身份有地位的上流人士和領導準備的,只有您這樣的領導才可以就坐的。”李民解釋道。
“那樣啊,那我算不算領導呢?如果我坐在那裡,再來了更高階別的領導,是不是我還得搬回到這裡呢?”韓凡話裡有話地問道。
“這可不行,這哪行啊!”李民顧不得擦汗,急忙說道,同時向著方向前使眼色。媽媽的,現在這形勢,不能自己一個人讓領導訓啊,得有幾個人一起,那樣才不會出大問題。
方向前心說這特麼什麼時候,老子可以跟梁秀打起來,堅決不能讓領導不滿意啊。既然你已經出頭了,那還是你自己在那裡跟領導說吧。
方向前裝作沒看見,卻伸手推了一把花間秀。
花間秀的兒子經過幾個巴掌早已經醒過來,就跟剛剛睡醒一樣,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才讓花間秀長出一口氣。看到副市長來了,他馬上扔下兒子巴巴地跑過來。
方向前這一推,花間秀馬上意會,以為方向前這是讓他好好在領導面前表現,當下急忙擠到前面,站在李民身邊,說:“韓市長,咱們這裡您威望最高,您要不去,誰也不能去。”
韓凡笑著打量了李民和花間秀這些人一眼,然後把目光落到了梁秀的身上。
“我這次之所以來到這裡,可不是要在這裡講話做報告的,是來陪著梁兄弟一起喝杯酒的。你們把梁兄弟放在這裡,我卻放到那裡,你們說,我這個酒是喝還是不喝?我總不能隔著好幾張桌子對著梁兄弟說,來,兄弟,咱們喝一杯……”
韓凡這話說得又引起一幫人會心的微笑,李民和花間秀都不由汗顏。
說來道去,這兩個人現在才明白,人家韓副市長是不高興了,原因是因為他們把梁秀安排到這個角落了。
梁秀有何德何能,怎麼讓韓副市長這麼重視?李民、花間秀和方總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此前韓副市長與梁秀根本沒有見過面,根本談不到交情兩個字。至於說梁秀在武林大會上打敗了寒流,這件事放在周威和吳老大那些人身上,可能真算幫了一個大忙,但是放在韓副市長眼裡,難道這還叫個事兒嗎?
韓凡一口一個梁兄弟,這讓李民等人想不透,真是想不透啊!
不過不管怎麼想不透,韓副市長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即使是傻子也知道,現在應該把梁秀請到首排首座,那樣韓副市長才可能移到首排,信長徵和林施施這些人才可能移到首排。
李民咬咬牙,轉身來到了梁秀身前,遠遠就伸出手來,說:“梁兄弟,你好,你看這是誰做主把你放到這裡了?這哪是兄弟你坐的位置,來來來,咱們和韓市長一起到坐到前排,兄弟你是萬眾矚目的人物,這個地方堅決不是能坐的。”
花間秀也馬上說:“沒錯,剛才我就看出梁兄弟是個實在人,古道熱腸的時代青年,你要不坐在首排,那就沒有人敢坐了。”
方向前這時候也站出來,說:“沒錯,這都是那些服務員們未經請示瞎弄的,梁先生請移步。”
“不用吧,那個地方是上流社會的精英才能坐的。”梁秀連手都沒伸,李民這樣的人,現在才來握手,晚了。
“不不不,大家身份都是一樣的,哪裡分什麼精英不精英的,再說了,梁兄弟你就是精英啊。”李民急忙說。
“那不是上流人物才能坐的嗎?”黃麗鼻子裡哼了一聲問。
“梁先生就是上流人物啊,如果梁先生不算,那咱們還有上流社會嗎?”李民擦了一把汗,這一會兒時間流汗太多,感覺自己都要虛脫了。
“那裡的座位不是已經訂好了嗎?哪裡還有梁先生的位置?”林施施說。
“沒有啊,那就是給梁先生訂得好不好?我有眼無珠,不知道這個梁先生就是這位梁兄弟啊。”李民幾乎要哭了。